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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从哪些方面来讲,我都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我的研究生毕业答辩若不是疫情的缘故,改为线上举行,我恐怕无法毕业。答辩通过后的一段时间,处于一段不需要上班的空白期,我每天无所事事,于是天天跑到网吧打游戏。

宿舍楼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一个女生在宿舍里上吊自杀了。我的同学在班级群里说道2号宿舍楼下面停了一辆救护车,马上另一个同学说来的不是殡仪馆的车吗?其他同学都在让他别乱说。他接着发了一张殡仪车的照片,照片里是一辆非常旧的五菱宏光,车身上贴“绿色殡葬”四个大字。

听他说自杀的女生马上要毕业了,考研失败以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每天待在寝室里不和任何人交流。听说她在自杀之前就有非常强烈的抑郁症状。辅导员早在几天前就已经通知她的父母赶紧来学校,并让同宿舍的人看好她。那天中午正好同宿舍的人都出去吃午饭了。而她的父母在她死后刚好到成都。她的花样年华就这样画上了休止符。

从学校离开之后,我搬去和男朋友李贤的出租屋里。说是出租屋其实是和另外一家人合租的一套房,我们俩住其中一间卧室而已。和我们合租的一家有四口人,是三十来岁的一对父母和他们各自的一个孩子。他们是重组家庭,女孩子是跟着妈妈的,男孩子是跟着爸爸的。

我进入的是一家老牌国企,一个月大概三、四千。这个收入对于不是成都本地人的我来说是捉襟见肘的。与我不同的是李贤刚毕业就年薪四十万。

李贤帮我搬东西。他一箱一箱地搬着我的衣物,神情逐渐厌烦起来。我把衣服都收入衣柜,想开口让他喝水休息一下。但看到他愤懑的表情,我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那时是盛夏,太阳炙烤着位于顶楼的这个小房间,像是一把火把他的气焰搅得更旺了。

“衣服有两三件换着穿不就行了吗?买这么多干什么,放都没地方放。”他皱着眉头说。

我一遍把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里,一遍难过的几乎要落泪。缓了一会儿,我咬了咬嘴说“好”。但是,我仍然抑制不住我膨胀的消费欲。在这家公司工作不到半年,我就跳槽去了一家给我更高薪水的公司。尽管工资翻了好几倍,但是我仍然存不下钱。

寒冷的冬季来临。在春节过后的一天,我晚上加班回来就看到他黑着脸躺在床上盯着我。我问他怎么了。他沉默不言。

我换下高跟鞋,去卫生间卸了妆,洗漱好后回到卧室坐到床边。我并不想了解他为什么又生气了,反正自从毕业住到一起后,他总是在生气。或是因为我买东西、或是因为家务、或是因为总是喝奶茶吃外卖……每次都是我认错,道歉,哄他。那天是真的觉得累了,那段时间工作特别不顺利,没有什么效益。上司天天找我谈话,明里暗里说要把我优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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