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不许交流”这个禁忌才终于是被破除了。
一大早苏圣心就醒过来了,他蹑手蹑脚地拧开房门、走进客厅,探查另一间房里的动静。在制片方的眼中,他那么想见到对方,可又不愿意打扰对方。
而另一间房里,商隐其实也早起床了。他读邮件、回邮件,时不时觑一眼时间。
终于,时针来到了七点整——他们平时起来的时间。商隐走到大镜子前略略拾掇自己了下,之后才来到苏圣心的房门前面,抬起手腕敲了敲门。
同时轻轻问:“圣心?”
“商先生?”苏圣心也立即扑到门口拧开把手。
房门打开,四目相对。
苏圣心抬着眸子,柔情万丈,似乎还带着一点长时间没交流过的不好意思,道:“早。”
商隐也轻声:“早。”
任何人都察觉不出这对“夫妻”全都在演。
商隐问:“吃什么?冰箱里还有些煎饺。”
苏圣心笑了:“就煎饺吧。我再去热两杯牛奶,配茶叶蛋和几样小菜。”
商隐颔首:“可以。”
等坐下了,苏圣心却没动筷子,他就坐在桌子后边,倾着一点身子,交叉十指,抬着眼睛从下方看着商隐,没什么意义地胡乱叫:“商先生。”
商隐也看着对方,唇角挂着宠溺的笑容,回他:“苏老师。”
苏圣心又叫:“商先生。”
商隐也又回他:“苏老师。”
苏圣心第三次叫:“商先生——”
“好了,”商隐笑着,装出温柔的样子,将筷子递给对方,“吃早餐了。”
苏圣心甜意未收:“嗯。”
“之前两周……”商隐问,“怎么样?”
“好多好多想讲的话。”苏圣心撂下筷子,竟打开手机的记事本并点出一页密密麻麻的字,说,“每一桩想讲的事我都记在这上面了。每一回有想说的话我都赶紧记录下来,生怕忘了。那样的话,我这辈子发生的事儿,就会有那么一两样儿是商先生错过的了。”
商隐眼神依然宠溺,道:“不着急,一件件来。”
“嗯。”苏圣心探着脖子,“第一周的星期一,萌昊打来电话,说他已经找到工作了。萌昊你还记得吧?”
商隐知道个屁,但还是温柔道:“当然。”
“嗯,他——对了,我那天还看了一个西班牙的犯罪电影,内容还挺有意思的,深度剖析了父子关系,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果然,一桩桩,一件件,苏圣心细细地讲给商隐,商隐也细细地听,时不时地回复两句。
等苏圣心讲完了,商隐正好吃完早餐,他却并不着急离开,不急不缓地道:“前两星期我这边儿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待我慢慢说与你吧。”
苏圣心轻轻“嗯”了一声。
两周的话交换完毕,最后苏圣心又呆呆地望着商隐,一双眼睛映着对方,清清澄澄的,他仿佛不自觉似的说:“商先生……我好想你啊。”
“……”明知道对方是演的,但这样的一双眼里满满的全是自己,商隐依然柔和了下,道:“我也是。”
苏圣心又宛如不自觉似的,突然伸出他的右手,而后仿佛一下想起来了“虽然可以交流,但仍然不能碰触”的规定,并未覆在商隐手上,而是又慢慢落回桌上,指尖距离商隐指尖仅仅有一两厘米的距离。
商隐指尖隐隐一动,却也克制住了。
二人目光从彼此的眼睛里面挪到手上,他们望着两只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的手,就默默盯着,良久之后才分别收回了手指。
不知为何,虽然是演戏,可商隐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一丝难耐。
他甚至琢磨了一秒:另一个人的指尖触感究竟是什么样儿的?
…………
到游戏场地,二人发现能交流后,另外三队夫妻们的状态全都松弛了些。
虽然,因为“不能接吻、不能碰触”的规定,眼神全都浓稠粘滞。
首席舞者其实上是非常黏人的女孩子,之前被拍到时永远都是靠在老公身体上的,或者被揽着肩,或者被搂着腰,或者靠在老公身上,或者坐在老公膝上,可现在呢,他们只能面对面,女孩子的两只手都背在身后,交叉着十指,克制着。
而今天下午的这个游戏,很显然,节目组想在这样的状况上再添一把火!
公布游戏内容之前,节目组走出一个工作人员,给每一位“丈夫”角色都派发了只白色手套。
“???”国际大导、nba球员、钢琴家,都有一点儿摸不着头脑。
商隐接过那白手套,看了看大小,面上则是八风不动。
又只有一只。
制片公布游戏内容,主题竟是“闻香水”!
节目组会在妻子们的侧颈上涂抹香水,而丈夫们则要说出来这款香的每个成分。游戏会分出输赢,越是接近真实成分的最终排名就越高,正确率排名第一的可提前一天解锁“牵手”。
同时,因为还不能碰触彼此,丈夫们的鼻尖儿不能贴上妻子侧颈,必须隔开一点距离。节目组的高清摄像将牢牢地审查这点——鼻尖如果真的贴上了,这对夫妻就立即出局。也就是说,丈夫们要把控距离——为了“正确”,要尽可能近距离地嗅自己妻子的脖颈,这样才能将香气全收于鼻端、记在心里,可同时又必须注意这个节目的禁令,也就是不能碰到对方。
因为手也不能碰触对方,节目组发了手套——揽着妻子的侧颈、把握双方的距离时,丈夫必须戴上手套。
这个规则一出来,歌手以及首席舞者有些羞赧,影后还好,苏圣心则是最云淡风轻的。
nba球员问:“闻香水儿?”
其他人回:“是的。”
他说:“我哪里懂这玩意儿?”
其他人则报以同情:“那就瞎编吧。橘子、橙子,莲花、鸢尾,雪松、广藿香、安息香,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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