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陵烛听着里面痛苦的哼吟,心也跟着紧张,抓了把枪单枪匹马就去了匈奴营帐。
罕约赫见是商陵烛,上次见过的,大概是来报仇的。
商陵烛道:“你,是男人就跟我出来,私人恩怨,不涉及其他。”
罕约赫真就跟出来了。
商陵烛带罕约赫就在客栈外听着,里面牧谨桐每一声痛哼,都要他记得,这是他带给牧谨桐的,牧谨桐目前身体上的伤痕,貌似都是他给的。
罕约赫异常冷静的听了一夜,但此举势在必行,单于不会允许这样一直平静下去,他想占领中原,想要不起战争,只有自己做草原的王,才能有做决定的资格。
不管单于会不会传位给他他都会是草原的新领袖,喀疆在草原那边,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天色渐明,商陵烛找个树杈睡觉,华竺一会儿就到,罕约赫回营之前,深深回头忘了牧谨桐所在的房间一眼。
牧谨桐醒来时看见的就是华竺满眼的心疼,满口怨怪:“明知道那是虎狼窝,周也为什么就不拦着你。”
牧谨桐抬手抹去华竺眼角的泪,安慰道:“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商陵烛睡醒了进门问牧谨桐要蛊:“我有事要跟他谈。”
华竺识趣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商陵烛道:“张嘴。”
一个小玉盘子放在牧谨桐面前,牧谨桐张口蛊虫就真自己爬出来掉在盘中。
商陵烛道:“只有这样你才能全身而退,自身带毒而已,不是用什么武器杀的人,不碰你的血自然没事。”
牧谨桐整个人好多了,金蚕蛊的治疗效果突飞猛进。
商陵烛看不惯道:“不遭点罪这日子是不是过不下去。”
牧谨桐狡辩道:“总要挨过才能知道痛才能长记性嘛。”
商陵烛对他无可奈何。
罕约赫送了一大堆疗伤祛疤的药来,商陵烛给扔了,周也给牧谨桐寄去了最近的公文及信,周也说:不管你恨不恨我,这件事大概只有你能做。
公文上写的是:我朝与匈奴休战二十年,来往通商,互利互惠。
周也说:你的一身伤痕,换来了两国和平二十年。
牧谨桐有些委屈,但不知道怎么诉说这样的委屈,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应该的,可他失去了对罕约赫信任的能力,也失去了罕约赫这样的朋友,这同一身伤没有关系,只是不希望这身伤是如此来的。
窗外突然狂风大作,哗啦啦下起了雨,雷打得噼啪作响,百姓熬过了这次干旱。
牧谨桐走在雨中,眼泪混着雨水从脸上滑落,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哭。
景山找到他也只能默默跟在身后,抱着怀里的竹篓,篓子里的孩子哇哇大哭。
牧谨桐闻声回身,带景山一起抱孩子回屋避雨。
孩子没什么大事,牧谨桐病了。
伤口沾了雨水,发了炎,又中了风寒,牧谨桐被郑东带来的马车送去垣县养病,华竺体贴的做了许多补身体的汤食。
牧谨桐只病了两天,很快又活蹦乱跳,他去宅子看那些小孩,也到地里看庄稼,时不时背个背篓上山采些药,或者坐在桌前弹会儿琴。
停战,林皓予回京,收拾好家里的生意便赶来垣县,看见牧谨桐怀里的孩子先是一愣,而后心疼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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