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因自己的莽撞吃足了教训。
陈邵风一遍遍逼问他为什么要为难李瑞安,他如实回答,丈夫却不满意。
直到他崩溃地承认讨厌李瑞安霸占了丈夫的大部分时间,陈邵风才摸他湿哒哒的脸,“你想我多陪陪你?”
陈邵风对他未必有多少喜爱,却热衷看他为其吃醋拈酸。
楚音隐约摸到了丈夫发作的原因,马不停蹄地点头,顺着陈邵风的话往下说:“想老公,多陪陪我......”
他哭得厉害,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很惹人心软,陈邵风有再多的火,看着这样温顺的妻子也发不出来了。
楚音蜷在被子里听盥洗室的水声,仿佛又回到了跟陈邵风初次的那晚,心脏像被几座大山压得严严实实,沉重得他喘不过气。
他难掩厌倦地咬住了牙。
等爬起来到外头的盥洗室洗漱,回到房间的时候累得眼睛快睁不开了。
陈邵风今晚睡这儿,将他揽在怀里,很有恩爱夫妻的错觉。
“爸妈很生气,我替你说情了,怎么报答我?”
楚音犹豫地亲了陈邵风一口,他真的很困,为了早点睡觉,还瓮声瓮气地趴在陈邵风的怀里说:“谢谢老公,晚安。”
陈邵风果然高兴,难得跟楚音有这么温存的时候,还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和楚音之间唯一连接的纽带是性,除此之外,他对楚音了解甚少,所以他们根本无话可谈。
他低头一瞧,楚音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意思。
陈邵风也丧失了聊天的兴致,啪嗒关了灯,称心如意地搂着妻子睡去。
今夜他是与妻子同眠的好好丈夫,等明天的太阳升起,陈邵风依旧能肆无忌惮的游戏人间。
事发后的第三天,李瑞安初次露面,戴了帽子,看不清发型,但帽沿有黑色的发缕冒出来,看起来跟从前无异。
大量粉丝为李瑞安冲锋陷阵,坚决相信自家哥哥是被人陷害,在网络上跟黑子大战三天三夜口水战。
大粉发文十问李瑞安工作室,内容围绕的无非是工作室没有尽职保护好艺人,要工作室滚出来道歉给粉丝一个交代。
李瑞安为安抚粉丝发了条带自拍的动态,附文“天气很好,我也很好,大家吃过饭了吗”,收获心疼和哭声一片。
楚音也在关注李瑞安,看到那张显然是库存的照片,又翻岁月静好的评论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报复似乎没有对李瑞安造成任何影响,尽管他实打实把李瑞安剪成了瘌痢头。
果果的毛东秃一块西秃一块,楚音带它去了宠物店做修剪,勉强可爱了点,但脑袋秃掉的那一片要好几个月才能长全。
楚音抱着果果,内疚又自责,“爸爸是不是很没用......”
他不敢对陈邵风发难,也拿李瑞安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瑞安暗戳戳地恶心人,吞了苍蝇似的,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不过李瑞安的“报应”很快就到了。
被楚音剪掉的头发有一大块贴着头皮,没法接发,他还有活动要出席,又不能天天带着帽子,不得已以新造型为借口剃了个极短的寸头——这也在变相地证明他确实被剪了头发,但没有关系,只要不承认万事都可以糊弄过去。
陈邵风很不满意他这个新形象,加上天映近期新签约了一批艺人,新鲜的面孔总是要更具吸引力的,李瑞安在几次联络不上陈邵风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宠”了。
楚音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这天下课后,他跟往常一样从北门走,一辆商务车停在了他面前,车窗拉下一条缝,里头是戴着墨镜的寸头版李瑞安。
“上车。”
楚音不知道李瑞安怎么敢来找自己,不想理对方,掉头就走,李瑞安气急败坏地喊他的名字,“楚音。”
他这一嗓子引得不少人注目。
楚音不想被围观,不得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李瑞安摘下墨镜后,楚音看着对方短到不能再短的寸头,英俊中带着几分不好说的滑稽,噗嗤笑了出来。
被青年狠狠一瞪,楚音止住笑,“你找我有事吗?”
他们的关系太不寻常,非要说的话,勉强算得上是情敌,还结过怨,楚音不认为他们有任何可以交流的地方。
李瑞安吩咐司机把车子开到人流量较少的地方,又让司机下去,车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楚音对李瑞安的印象并不好,但在大马路上青年应当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因此只是戒备地盯着青年。
李瑞安来找楚音显然做足了很大的心理建设,他气冲冲地看着楚音,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联系不上邵风了。”
楚音愣了下,丈夫的情人跟自己诉苦被冷落这样荒唐的事情居然也被他碰上,按理说他是该笑的,没有了陈邵风的支持,李瑞安的事业不可避免会滞阻,抛去这些,看着趾高气昂刁难过他的青年萎靡不振,也应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可是楚音心里没有任何波澜,他只觉得困惑,“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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