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灯光里,楚音像一块通体雪白的玉,可惜司立鹤不能给这块玉染上颜料,只好用冗长的接吻来取代其它行为。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夜晚。
楚音觉得自己疯了。
天蒙蒙亮时,他陡然惊醒,一扭头,司立鹤如雕塑般线条分明的侧脸引入眼帘。
他居然真的跟司立鹤上床了。
比起一时情动后的高兴,现在更多的是做错事后的恐慌,楚音捂住脸,身体酸脑袋痛,茫茫然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司立鹤睡眠浅,一听到动静也转醒,见昏暗中楚音脸色苍白,调亮床头灯,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昨晚闹到半夜,楚音睡不到三个小时。
楚音红着眼,还有点稚气的脸露出惶恐的神态,嘟囔半天,憋出一句,“果果还在家等我。”
司立鹤揽过他,发现楚音在微微发抖,他明白楚音怕什么,给对方顺背,“做都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昨晚你......”
他本来想说的是“昨晚你表现得很好”,话到嘴边换成,“昨晚我们都很舒服,不是吗?”
楚音脸倏地红了,想都不敢回想,瓮声瓮气地哼了声。
“好了,现在起来洗个澡,我没留下什么痕迹,陈邵风应该不会发现,但保险起见还是先不要回家。”司立鹤抱着楚音去盥洗室,问他,“你有地方可以去吗?”
楚音泡在热水里,摇摇头。
司立鹤待会还有工作,没打算把人带在身边,想了想说:“我给你换个房间休息,睡一觉下午再回去。”
楚音无助地抓住司立鹤的手,他现在很缺乏安全感,“那你呢?”
司立鹤蹲下身揉他被水打湿的脑袋,“我八点就得走了。”
“我、我有点害怕。”楚音支吾道,“你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相比起来,司立鹤的工作比楚音要重要得多,不过他看着楚音惨白的脸,终究不舍对方失落,说:“好吧,那我八点半走。”
他能够给予楚音的慰藉只有短短的半个钟头。
洗好澡,司立鹤亲自帮楚音穿上被他脱下来的衣服,接着让楚音给陈邵风打电话。
楚音慌张地眨眼,“现在吗?”
“你自己一个人敢打吗?”
楚音果然摇头。
司立鹤把手机交给楚音,“听着,不管陈邵风问你什么,你都要说你是太难过才不接他的电话。如果他昨晚回家发现你不在,你该怎么说?”
楚音在司立鹤的教导下,想了想讷讷道:“我去散心了......”
司立鹤夸他聪明,让他开免提。
楚音回拨时手都在抖,牙齿也上下碰个不停。
陈邵风很快接听,语气是被吵醒的不快,“说话。”
楚音深吸一口气,“老公,是我。”
一阵声响后,陈邵风说:“不是不接电话吗,现在打来干什么?”
挨了训斥的楚音望向司立鹤,青年握住了他冰冰凉的手。
“我......”
手机那头传来撒娇的声音,“小陈总,谁给你打电话啊?”
陈邵风现在还在酒店,依旧和情人在一起。
“怎么哑巴了?”陈邵风没搭理情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司立鹤突然拿指甲绕了下楚音的掌心,楚音吓得噤声,半天才咬唇道:“老公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回答楚音的是被挂断通话的嘟嘟声,楚音猛地松一口气。
司立鹤笑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你看,什么事都没有。”
楚音挤出笑来,心底的恐惧驱散不少,甚至产生了一种扭曲的快感。
陈邵风在床上和情人厮混的时候,他也在同一家酒店和司立鹤偷情......
司立鹤很会察言观色,一眼看出楚音的心态转变,搂着楚音轻笑说:“是不是很痛快,你喜欢这样的感觉吗?”
楚音红着脸犹豫地点了下脑袋。
司立鹤的眼神变得晦暗,在这一刻,他不禁失宜地想,当年的小叔和母亲背着父亲苟且时也是同样的心境吗?
出神的一刹那,楚音凑上来亲了下司立鹤的脸颊,转瞬即逝的一吻,随即害羞地低下了脑袋,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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