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衿故意撒娇,佯装吃醋:“爹爹心疼娘,却只要女儿喝酒。娘身体不适不能饮酒,难道女儿身体不适就可以饮酒了吗?这不是明摆着偏爱妻子而慢待女儿嘛?”
“呵呵呵……”薛建麟干笑着,“我与你母亲自小相识,自是不必说。”
薛夫人白了丈夫一眼,端起酒杯饮尽。
“娘喝了酒这便好了。一家人有什么误会也尽可解了吧?”
“自然。子衿你且好生养病。爹爹已让翠玉收拾好你从前的房间,你还是搬回前庭来吧。咱们一家人也好时常探望于你。”
“女儿还是留在后院养病吧,若是过了病气给二老,那不是我的罪过?女儿是万万不肯的,望爹爹成全。咳咳……咳……”
薛子衿握着手帕眼角偷看了绿绮一眼,接着捂着口鼻又咳了起来,绿绮连忙施礼:“老爷,夫人,二小姐。大小姐今日出门药还没来得及喝,且郎中多般叮嘱不宜饮酒。因大小姐时常惦念着老爷夫人,这才强撑着多饮了几杯,现下是必须要回了。”
“放肆!小小奴才,怎容得你多言?”薛夫人厉声呵斥,吓得绿绮扑通跪地。
“夫人息怒!”
薛子衿见差不多了,起身求情:“夫人勿要生气,别与这丫头一般见识,我无碍,只不过她自小随我长大,也是一时情急。”
她弯着膝盖正欲跪下,忽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绿绮慌忙爬了过去,将她扶起。
薛采舒冷眼看着,薛建麟倒是抬了抬胳膊,终究又放下了。
“子衿……如何?”
“老爷,夫人。我们且回后院了。”绿绮拖着薛子衿的腰,向后院走去。
薛建麟目送两人离去,又回到桌旁坐下,屋子内还留有些许药香。他略一沉吟拿起酒杯,又饮了一杯。
“爹……你看她,如此无礼!”
“老爷!你看……”
薛建麟一摆手,想到她头上插着的发簪,心中却升起几分舐犊之情:“莫急,见她身体还未恢复,就由她吧,留在后院也好。”
薛夫人点点头,又对丈夫说:“依您看,她今天如此客气这是何意?”
“还能是什么意思?求饶了呗!”
“采舒!”薛夫人严肃地制止她,瞬间赌气瘪了嘴。
“翠玉。”
“奴婢在。”
“送二小姐回房。”
“是。”
“爹……”
“回去!”薛建麟态度强硬,不容置疑。
“回就回!反正我也不想呆在这。”薛采舒一甩长袖,再不回头。
“老爷,何不把事情原委详细告知采舒?”
“不可。采舒骄纵,恐坏了大事,若她知道生出许多事端,牵连你我该怎么办。若只叫她与子衿和平相处,怕也是无用,索性什么都不说。好在一前一后,也无大碍。”
“嗯……我明日拨两个伶俐的丫头给她,若有风吹草动,也省得被动。”
“夫人言之有理。君上如今态度不明,务必要小心。”
“唉……”
薛建麟关心地问:“夫人何故叹气?”
“我见你乃太子太傅,竟也这般小心翼翼。先帝在时,何等风光,他也敬重你三分,如今……唉,文臣比不得武将,空有一张嘴皮满腹经纶在这天子面前又能如何?”
“知我者,夫人也。”薛建麟握住夫人的手,有些感慨,“不过,夫人乃妇道人家,此话必不能再宣之于口,切记!切记!”
“老爷放心。”
薛建麟举起酒杯:“敬夫人。”
薛夫人淡然一笑,也举起杯子。
“绿绮,好了,没事了。”薛子衿扭着腰肢,活动着身体。
绿绮看着她:“您今日是什么意思?”
薛子衿神秘一笑:“我心中有些疑惑,且……”后半句她没说出口:总要见一见这薛府的人是人是鬼吧……
“给我倒杯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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