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奕正盯着水面发呆,他手里的正是一封书信,是清玄交给他的。他是谨慎之人,看完了的书信立时销毁。
“王爷!”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转过头,清玄正拦着绿绮,不让她打扰。
他看过去,清玄立即会意,放她过去。
“王爷!”似有万语千言,却说不出口。
只含情脉脉地盯着他。齐天奕依旧恢复往常的模样,含笑温润地四目相对。
绿绮兀自走了过去,坐在他面前,此刻像是许久未见的故人,谁也不说话了。
终究是绿绮先开了口:“王爷,一切可好?”
“都好。”齐天奕越发温柔,“姑娘今日打扮得与往日不同呢。”
绿绮听闻这话,又惊又喜,有些手足无措了,“王爷……觉得怎样?”
“本王的眼里又收集了姑娘的一副美丽模样。”
“王爷……惯会取笑奴婢的。”
“王府可有什么不寻常之事?”
“没有。”绿绮低下头沉吟片刻,又抬头,眼中异常认真,“王爷,奴婢……不想做这些事了。”
“嗯?”齐天奕挑了挑眉,“姑娘这是何意?”
绿绮终于鼓起勇气,“王爷,您可有法子要了奴婢去?奴婢别无所求,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粗使的伙计皆可。只要能离开王府。”
齐天奕眯了眯眸子,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姑娘……是要背叛本王么?”
“怎会?奴婢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死人。当初是您赏了奴婢一口饭,此生无以为报。”
“那却是为何?”
“奴婢……奴婢……”
“怎么?舍不得她了?下不去手了?”
绿绮沉默了,在齐天奕看来,便是默认了。
“王妃……似乎开始怀疑我了,从前也有试探,却不曾疑心,如今是先有了疑心更兼三番五次的试探。我跟在她身边有十来年了……她的心思,我还是能揣测几分的。”
“是么?”
“是。”
“姑娘,可别忘了,那一味雪里……”
绿绮厉声打断:“王爷!不要再说了……”
齐天奕微微一笑:“三年蛰伏的功夫,可不容易啊。”
“是呀!三年!我花了三年取得她的信任,我又花了七年,亲手打破这信任。”
“姑娘!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绿绮惨然一笑:“是啊……王爷说得极是。”
齐天奕好言安慰她:“那又如何呢?那东西既是有人担着了,你又何必慌张?我知道他府中有一人,医术了得,可本王料定他解不了那毒!”
“毒……想来已经解了。”
“什么?”这话惊得他愣了片刻,将信将疑地追问,“你如实说来。”
“说来也巧,也不知是不是因果循环。她好心去施粥,遇上个怪僧,不仅会算命,还会看病。阖府上下都说她吞了个虫子,病就好了。”
“虫子?长什么样?”
绿绮摇摇头,“我那时不曾陪同她出去,并未亲眼见到。她回府后,突然问与我相识多久,我再一追问,她只说见灾民于心不忍,再不多说其他。我虽不知,却也能听出那是应付我的话。后又说要将我……”
“将你什么?”齐天奕紧张地盯着她。
“将我……许配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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