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挂着一盏灯,这时,船舱的灯刷的也亮了起来,映得船前后通明,一个妇人从船舱出来,忙着准备饭菜。
船夫解开缆绳也上了船,将缆绳盘在船头的支架上,就去帮那妇人。
高惟明立在舷窗旁向河里张望,河面朦朦胧胧,远近散落着亮着灯火的船只。
蔡河水势缓慢,立在船上几乎感觉不到水波的流动。张班头说张牛儿的尸身是距此不远的下游河段发现的,是渔网网住了他的尸身才没有被河水带得太远,渔网是挂住了岸边横逸到水里的树枝。他推测,张牛儿被杀的地方大概就在这片区域了。
仵作给出的验尸结论是张牛儿身上完好无损,不但连块皮都没有破,甚至身上连点青紫痕迹都没有,完全不似是被人所害所致,如是这样,张牛儿就不大可能在岸上被害,若是在岸上,一旦遇袭怎么也会有点反击,或是至少也应有挣扎,这样身上就难免有伤痕,除非是在悄无声息下就失去了知觉,然后被人沉到河里溺水。
可即使被人突然大力捂住口鼻窒息昏厥,死后的脸色也会出现紫胀,口鼻处也会有用力捂住的痕迹,何况人在窒息临死的那一刻,全身拼命剧烈挣扎,身上怎可能不出现擦伤?不是窒息失去知觉,又如何能让张牛儿如此平静的溺水死亡呢?
张牛儿身高七尺,虽不是多高大,但这身材也不算矮了,何况他也甚是健硕,即便是自己出手,想他身上不留一点伤痕就制住他也做不到,倒不是自己的身手就有多厉害,即使比自己更厉害的人出手,也断无可能。何况岸上时不时都有人经过,也不好在岸上动手。那就只有把人诓到船上,划到僻静点的地方再下手倒是有可能......
“官人,你先喝点茶,一会饭菜就好了!”
船夫拎着茶壶拿着茶碗进来,把茶倒上,随手把茶壶放在了桌子上。
“船家,向你打听点事,你这些日都未曾离开过这段河面吗?”
高惟明走到桌子旁坐下,端起茶碗轻呷了一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船夫。
“是的,小的就一直守着蔡河这里维持生计。”
“那你可还记得五日前的晚上,差不多也就是现在这个时辰前后吧,你的船是泊在这里还是有客人出船了?”
“五日前?”
船夫挠挠头想了想道:“五日前的晚上是泊在岸边的,那天晚上客人较少,等到很晚才收的工。”
“那你有没有见到过这么个人来?”
高惟明把张牛儿的身材样貌特征说了一遍,又把那个中年男子的形貌也说了一下。
船家听着高惟明的述说,一边眨着眼睛回想着,他想了半天,摇摇头,“官人,小的那晚在这里没见过这两人,想是他们没有来这时在,不然,依他们的面相特处的话,小人应该会有印象。”
见船家这么说,高惟明轻叹口气,本来就抱着撞大运的想法,看能不能来蔡河这里发现点线索,看来,大运终究是没有撞上,今晚是白折腾了。
他不死心的又问了句:“你那晚上可听到有人落水里呼救的声音?”
船家继续摇摇头,“这就更没有了,这么静的夜里,如果有人呼救小的一定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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