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觉得鼻尖瘙痒,像是有人在……
冰凉的眸子猛然睁开,陆晚凝浑身的气息瞬间收敛。
她受过极为严格的训练,哪怕是忽然从梦中惊醒,也绝不会大呼小叫。
而是迅速隐藏自己,观察周遭的情形,以便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然而这次,坐在她面前的只有墨行渊。
伸出的一只手还在她面前没收回去,对她的反应有些错愕。
“王爷怎么来了?”
陆晚凝往回一缩,眸子里的寒意瞬间替换为羞怯,虽然是装的。
墨行渊收回手,羽睫一低,将眼里的惊讶之色掩藏。
“来看看你住的如何,还缺不缺什么?”
他说的话语平淡柔和,看不出什么波澜。
陆晚凝打量了他一番,仍然不太确定他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她只道,“挺好的,什么也不缺。”
墨行渊坐着轮椅,又靠近了几分,“你今日怎不去继续收铺子了?还剩下多少?”
陆晚凝伸了个懒腰,“忙了多少天了,累了呗。旁的也没什么,就是有一家叫花楹楼的酒楼,到现在都没把地契和房契给我,说不定是想赖账。再说全都收回来了,想理清楚这些账目的明细,也得小半年功夫。”
她倒是没说假话。
这十多年的账目,在沈如意的管理之下,又是错漏,又是谎报,又是中饱私囊,查起来实在没完没了……
她肯定不能亲自过问,只能指望林月英和陆鸣晏去办了。
看她累得像只猫一样缩在靠椅上,墨行渊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嘴角泛起的一丝笑。
他道,“本王行动不便,不好陪你回门,不如就让良山带着府上的护卫走一趟,顺路把你娘的嫁妆要回来,如何?”
“当真?”
陆晚凝一下子从椅子上坐直了。
她可太知道墨行渊手下的护卫有多厉害了。
这些天她在府上行走,有时也能碰上。凭她的眼光,不难看出个个都是身手了得。
最要紧的是,这些护卫实则都是墨行渊从战场上带回来的。
与一般京城权贵之家豢养的护卫有着根本的区别,个个都是杀气凌然。
辰阳侯祖上虽然也是靠军功得的爵位,但如今怎能和墨行渊相比?
只怕看见这些护卫,就要吓尿了吧!
墨行渊看着她蠢蠢欲动,也不禁含笑道,“自然是真的。”
陆晚凝磨拳擦掌,“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就带着人上门要去。”
此举倒惹得墨行渊好奇起来,想起大婚那日,她张口就说要万两黄金。
“你这些天也收了不少店铺银钱,怎对花楹楼这么在意,果真是个财迷?”
“你知道什么?”
陆晚凝白了他一眼,“钱哪有嫌多的?再说我要这花楹楼,是为我娘亲出口恶气。这些年侯府霸占着她的嫁妆,过得风风光光,却让她在乡下庄子里看人眼色过日子。我就是要让辰阳侯一家,也好好尝尝这滋味。”
墨行渊一笑,“原来不是贪财,是记仇呢。”
希望这妮子不会哪天记仇记到他头上来。
陆晚凝没否认他的话,只哼哼了两声,又躺回靠椅上养神。
也不知怎的,她好端端一个专业杀手,偏在他这里没什么戒心。
反而次次都睡得很是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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