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远心底闪过一丝厌恶。
她想躲开沈如意的接近,又怕她摔在地上,更让他丢人。
只能任由沈如意趴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
“鸣远,现在娘只能依靠你了。”
陆鸣远攥紧拳头,死死抿着不爽的唇。
真想依靠他, 就该将陆云霜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即刻打死!
沈如意哭喊了一会儿,就听到陆云霜虚弱的声音,“娘,我好痛……”
她立刻呜咽着抓过陆鸣远的手,往陆云霜的身边走,嘴里不停为陆云霜叫屈。
“她已经跪在这一天了,接连几次受伤未曾医治。如今伤口又淋了雨,都快要奄奄一息了。”
她急切跺脚,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陆鸣远表情有多么抵触。
陆鸣远面容铁青地挣扎两下,奈何沈如意手劲太大,他挣不脱。
何况身后还有不少人盯着,他又不能当着众人面展示出他的不满,只能生憋着一口气。
时不时回头,看看与他一道回来的同窗表情。
册封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素日里和陆鸣远交好的人,一听说摄政王请他回来,都随便寻了个借口来看戏。
亲眼看到沈如意和陆云霜的狼狈模样后,又想到陆鸣远这些日子总在他们耳边吹嘘自己即将袭爵的事情。
一些人忍不住落井下石。
“鸣远兄,你不是说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袭爵,现在侯府上下都听你的命令吗?怎么你妹妹犯了错,你不规训管教,还要帮她收拾烂摊子啊?”
“诶,陈兄话可不能这样说,鸣远兄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岂会料到以后的事?谁能想到风光的册封会是这样的收场呢?何况鸣远兄一向是清风自持,绝不会像他父亲一样,一定会好好处理自己的家事。”
其他人在一旁看似认同地点头,表情却是满满看戏的意味,跟着煽风点火。
“要是我有这样的妹妹,早就将她乱棍打死,或者将她关在家里,永远不能踏出一步。”
“还是鸣远兄气量大,有这样的亲人,还能当做没事人一样跟我们谈笑风生。”
陆晚凝饶有兴致地听着那些人的呛话,侧头和墨行渊打趣:“真不愧是读书人,说起话来就是有门道,刀刀直戳人心窝子。”
方才那人所云,不仅阴阳陆鸣远袭爵能不能成还两说,更是让他骑虎难下。
如果替陆云霜说清,就代表他是随了陆挚,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鸣远表情一僵,再也憋不住那口气。
他猛地甩开沈如意的手,一脸不耐烦,“娘,你别拉我了,我不会管她!”
沈如意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那可是你的亲妹妹,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这里?”
陆鸣远满目责怪,指着陆云霜当众怒骂:“她有今日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若不是她心气太傲,整日惦记不属于她的东西,又怎么会在殿前失仪冲撞王妃?”
他打从心里觉得陆云霜蠢。
若是求恩赐时,她能聪明一点替沈如意求封赏,怎么会有今日的下场?
如今不仅连累的他被友人嘲笑,皇上太后那边怕是已经对辰阳侯府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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