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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写:我的白清寨,其实最要写的具体位置是白清寨下属的和顺堡村。从我记事时起就是古朴僻静的,青山碧水的,四周都由低矮群山围绕着。四季分明,民风淳厚。那里位于抚顺,本溪,沈阳交界处。在村子的西南方向,有一条长长的岭,走到岭口,顺着路下行,也是南行的方向就进入了抚顺管辖范围内。那里的乡镇离和顺堡至多二里地。是村人们常去的地方。

乡村的记忆是凌乱的,顺序是错位的。我想了很久要怎样开始呢?以时间的顺序?还是以空间的顺序?还是就如此散乱着写?我迟迟确定不了,也迟迟未写。我个人的记忆是有限的,也是存在误差的,就按着记忆里的样子写吧。

学着张爱玲的口吻说几句:请您沏上一壶茶,是红茶还是绿茶,抑或是花茶都可以。当然趁手的话还是来上一壶茉莉花茶吧,这种最普通最清香的大众茶,才更匹配这四野寂静,清霜气息浓郁,夜幕未散尽,而主妇已经晨起,并就着冰凉的大缸里的带着冰碴儿的水洗净了手,而淘米,切菜,开始做了这一天的序曲。

主妇一天的劳作按着我记忆中母亲的样子,应该是这样的:先拿进屋里搓子和铁锹,进屋的一瞬间带进来一股冷冽的空气,和吱呀的门轴转动的声音。这冷这声,会使炕上被窝里的爷三个,在睡梦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那就是缩起脖子,拉起被,更深的钻进被窝里,裹紧被子,隔绝这冷空气,也遮盖住耳朵。继续这超级好的睡眠。脚底下窗户上开放着一溜儿洁白晶莹又美丽独特的冰窗花。每扇窗子的冰窗花都不一样,每个都是唯一的。在炉子内的炉火燃烧到赤红,睡梦中的人不自觉的把头露出来到时候,冰窗花也就开始逐渐的消融了。待到人们彻底清醒过来,饭菜的味道顺着门缝飘散进来,炕上的温度也开始上升的时候,室外的景象就透过仿佛从未存在的冰窗户的位置冲入了进来,落入室内人的眼中。

是阴天?是晴天?还是下雪了?一目了然。每当冬天的早上,母亲宗师级在做饭的间隙,进屋来,把我们的棉衣棉裤塞在褥子下面,温热着,用这老旧的火力不太旺的铺着炕席的炕,把棉衣裤温热,待到我们穿时,是妥帖的,热乎的,可以减轻点赖炕的劲头儿。当被褥都叠放整齐,拿起扫炕笤扫从脚底到炕头清扫一遍。再扫一遍地上,炕桌就会被放到炕上,饭菜也会被端上桌,就着着迷人眼的热气,吃下肚子里,精神头儿就瞬间被唤醒了。一天的玩闹也就开始了,有了体力能量的支撑。

当穿好鞋,下地走进灶屋,就会瞬间被蒸汽迷糊了眼睛。视线可看的范围不足十厘米。电视剧里的仙境也没有这般的迷离。放低身体会隐约的看清锅台和忙碌的母亲。仍然燃着的灶间,灶门口放着一桶猪食,母亲用舀子搅匀桶内的猪食,就会踉跄的拎着着满满一桶的玉米糊走出灶间,走到嗷嗷叫着的猪圈门前。用棍子打着抢食的群猪,用舀子赶紧的舀着猪食倒入石槽内。猪吃食会发出很大的声音,那是满足的声音。

而这时的孩子,就开始了走出家门寻找玩伴去了的一天嬉戏游玩的开始。那时的物资是匮乏的,心灵确实是空前的满足的。只因那时是纯粹的自然的没有课业的困扰,没有生活的压力,童年生活的时光让人怀念的地方就是如此,那是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留下的记忆多数都是美好的。那是可以玩的游戏好多,可以玩的玩具不多,多数的玩具都是自制的。比如用砖头瓦块磨的圆块儿,用啤酒瓶盖敲打成扁片的啪叽。在地上画出格子,和小伙伴们蹦蹦跳跳。在冬天如果谁拥有一辆冰车子,那会让我羡慕又嫉妒的。在村子东边到那条冰封彻底的河面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孩子。一个一个儿的鼻子底下流着两筒鼻涕。脸蛋儿冻的通红,每人腮边都有着两坨“高原红”。在冰面上玩的不亦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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