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河一进院子,便看到不少捕快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那些暗娼与恩客则是早已趁乱从后门逃走了。
木河连忙扶起平日里交情较好的捕快陈明,急切问道:“陈大哥,你没事吧!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明吐出一口血沫,哀嚎一声:“他娘的!查个暗娼场子还能遇到这种高手,点儿太背了!”
木河连忙问道:“陈大哥,你看清是谁了吗?”
陈明艰难坐起身来,恨声道:“老子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翰州南岭三煞的邢老二!”
木河闻言大惊,南岭三煞的凶名他是早已耳闻,这是二十年前就上榜刑部通缉令的悍匪。
相传这三人出身南疆,自幼相识,感情极深,少年时碰上八王之乱,楚王在南疆起兵造反,他们三兄弟倒是颇有武侠天赋,加上心狠手辣,很受楚王手下一名将领赏识,便收入麾下。
后来楚王被紫衣侯带兵剿灭,残部作鸟兽散,这三人便逃到翰州,仗着一身本领雄踞南岭。
但随着八王之乱彻底平定,越武帝登基后,朝廷终于腾出手来收拾趁乱各地窃据一方的劫匪大盗。
直到真正面对朝廷的大军,南岭三煞才意识到行军打仗不比习武,个人武力面对军队是一文不值,强如楚王不也死在清玄署铁骑之下吗?
而南岭三煞费劲心思在南岭拉扯起来的山寨,实则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与大越军队一交手便溃不成军。
他们三人凭着自己的武学修为,勉强突围而去,成为了流窜在南疆与翰黔两州之地的流寇,被刑部通缉在案。
这三人中,老大人称王一刀,四品境界,擅长刀法,据说杀人只用一刀,专砍头颅,嗜杀成性。
老二邢迟,同样是四品高手,据说是得过楚王指点,加上在南疆每日与野兽相伴,一身形意拳造诣极高,但为人极其好色,每日无女不欢。
老三田有河,武学天赋最好,达到了三品境界,而且此人攻于心计,心狠手辣,是三人中的智囊,但此人极为贪财,常常会忍不住去打家劫舍。
这三人可谓是臭味相投,兴趣互补了,因此在流窜的十余年间,也犯下了不少血案,凶名早已传遍整个大越王朝。
木河震惊道:“南岭老二?难不成其他两个也在望京?那我们要赶紧去通报玄衣卫啊!这可不是我们能拿下的!”
陈明没好气地说:“明知如此你还废什么话?赶紧发信号求援啊!你再回一趟衙门,让王大人赶紧去一趟清玄署,让他们多派高手一些过来!”
木河闻言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筒,仰天拉开火芯,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响一朵璀璨烟花,这正是京兆尹府的求援信号。
就在木河准备回衙门禀告详情的时候,陈明又喊住了他:“哎!刚才外面那是什么动静啊?”
木河闻言一愣,迟疑道:“那是凡意见到犯人逃跑,孤身去拿人了。”
陈明睁大眼睛,怒喝道:“胡闹!这是一般的贼人吗?那可是四品凶徒啊!他一个小毛孩凑什么热闹!”
木河苦笑道:“陈大哥,你就别担心了,这凡意可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简单,你之后就知道了。我先回衙门禀告王大人了。”
说罢,木河便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凡意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这是一个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眼神阴郁可怖,头发披散衣衫不整,但即使如此,他光是站着便流露出一股令人生畏杀气。
凡意毕竟年少,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搏杀,此刻不由心生胆怯,但为了给自己壮胆,他依然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此言一出,南岭三煞中的邢老二不由露出一丝讥讽笑意,这是哪来的愣头青,连自己的画像都没见过就敢追上来拿人?
不过他也震惊于眼前这个少年武学修为,刚才他被凡意按着头在地上摩擦的时候,吓得他以为是京城里的高手出手了,结果不成想竟会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少年。
邢迟不敢轻举妄动,刚才的撞击让他感受到阵阵晕眩。邢迟不由得甩了甩头,头发披散,甩下了不少碎石,显得很是狼狈,他很担心眼前这个少年是哪个豪门贵族重点培养的子弟。
他出身南疆,自然听说过老镇南王倾力培养孙子,以海量奇珍药材和无上武学秘籍硬生生堆出来一个一品大宗师的故事。
“这种豪门子弟麻烦得很,要真伤了他,萧大人也未必保得了我,还是快走吧!”
邢迟心下决断,立刻转身继续向城外逃去。
凡意见犯人要逃,一腔热血上涌,立刻飞身上前,猛然击出一掌直奔邢迟后心。
邢迟见凡意不知好歹,不由心中暗骂,回身也是一掌。
两掌相击,猛烈的碰撞声再次炸响,此时周围民居中的百姓都已经被惊醒,有些好事者正小心翼翼地在窗前探望,现在看到这般动静顿时被吓得不敢再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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