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忆边走边嘟囔着:“我早上拿熟鸡蛋敷了半天,不能还肿着吧。”
她但凡哭的厉害就会把双眼皮哭成单眼皮,睡一觉起来还会肿成核桃。
但是今天出门前她都检查过了,只剩一点浮肿,像是没睡而已。她估摸着到了下午总能消肿的,就没再管它。
“还有一点,不过不要敷太久了。”
岑忆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嘱咐,捏着翻出来的冰袋应了一声。
厨房里的江夏舒了口气,岑忆在旁边说这话,他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好几次差点忘记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
他不由得加快了洗菜的速度,想要快点做好饭菜,免得让人等太久。
岑忆坐在沙发上敷了会眼睛,又跑去厕所门口,对着洗手台上方的镜子看了好一会,确认看不出一点异样了以后,才松了口气。
昨天已经够丢人的了,幸好江夏没提昨天的事情。
她拧开水龙头接了捧水拍在脸上,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丢人了,尤其是在江夏面前。
江夏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好了三个菜,还带了个西红柿鸡蛋汤。岑忆唯一插手的,是在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帮忙摆好碗筷。
屋子里没有桌子,茶几对江夏这种长手长脚的个子来说有些矮,他从沙发抽了个坐垫放到地上,盘着腿坐了上去,显得有些委屈。
岑夏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眼睛一亮,朝江夏竖起大拇指,等吐出骨头才开口说:“色香味俱全,真挺好吃的。”
江夏夹了一筷子蒜苔炒肉到自己碗里,说了句:“那你多吃点。”
他今天买的菜不多,又赶时间,只觉得自己没发挥好,但看见岑忆吃的挺开心,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岑忆觉得这会儿气氛正好,不说点什么的话就可惜了。
“看起来你把自己照顾的挺好的,我今天也算没白来。”
“你过来就为了看我过得怎么样?”
“那不是,是因为想见你。”
江夏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他抬眼看向岑忆,故作冷静的问:“为什么...想见我?”
岑忆却反问道:“这个....也得有个理由吗?”
江夏笑着摇摇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刚刚不小心沾到的油。
岑忆僚而不自知,又接着说:“你答应我一件事行不行?”
江夏疑惑的看着她,但还是认真回答:“好。”
“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嗯,我的意思是,你要先想着自己,才能去想其他人,你明白吗?”
江夏不解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岑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自动忽略掉江夏的话,“你先答应我,行不行?不对,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你就说你能不能做到吧。”
江夏看了她好一会,才开口道:“好,但你也要答应我,如果发生了你不能解决的事情要告诉我,我们....商量着来,行吗?”
岑忆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吃过饭,岑忆往阳台外看了一眼,这会儿快九点了,外面已经全黑了。岑忆表示自己要走了,江夏执意要送她回去,她也没拒绝。
两人在楼下道了别,江夏看着岑忆从单元门走进去,才默默转身往小区外走。
他走的很慢,以至于在手机收到信息提示音的时候,立马转身往上看了一眼,岑忆正站在三楼的阳台上朝他挥手。
江夏也像她一样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看到了。掏出手机点开聊天页面,岑忆刚刚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晚安
他快速的回了一个晚安,又往上翻了翻,将上面的几条消息挨个看了一遍,这才离开。
晚上,岑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天礼拜一,她应该去学校。
六年前的高三刚开学,岑忆和尖子班里的其他人被安排作为学校里的优秀学生代表,去接待新生入学。
原本只是需要提早到校,胸前挂着根印满字儿的红绸带站在校门口,将新生和其家长引进来,需要的时候领着他们去教务处报名点就行。
这种活儿岑忆已经干过一次了,按理来说并不会出什么问题。偏偏在他们准备收工去聚餐的时候,岑忆看见了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人——柳佳怡。
就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愤怒和怨恨就充斥着她的大脑,感觉全身的血气都在翻腾。岑忆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将柳佳怡从升旗台旁的楼梯上推了下去.....
操场上不少领着孩子来报名的家长,见此情景后传了阵阵惊呼。那几层台阶并不能对柳佳怡造成多大的伤害,但她就像看见了可怕的债主一样,躺在地上久久不动,不少老师和学生上来扶她,她也依旧没从地上起来。
岑忆被拉着离开了那里,但她实在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了。
关于怎么回去的?怎么和舅舅舅妈说的不想去学校?又是怎么和远在国外的大伯打的电话?她都记不太清楚了。
仿佛记忆会下意识回避那些让人不开心的情景一样,她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少之又少。
听说那天下午原本要开的新生演讲大会也被这个插曲而取消了,学校领导很是生气,觉得岑忆的举动对学校的影响非常不好。
不少家长领着孩子和学校领导及老师们打听,关于学校有没有校园暴力和霸凌之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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