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注定要在这个地方搭窝棚了,还是得先了解一下自己的实时状况。
上回在床头见着的那个汉服小姑娘,双髻小丫鬟,叫小梅,专门负责贴身服侍。问过年龄也有十六七了,但实在是长得太显小,富有才决定非必要的情况下还是要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她还向小梅打听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朝代。小梅具体回复了个啥,她也没记住。主要是因为这个朝代不是唐宋元明清,她就算是记住了名儿,也没有知识储备,不如就全当是来到了一个架空的时代。
至于富老爹,当然是每天都要来看她,而且来了就不肯走。
没办法,地主嘛,闲着也能生钱。
起先这富老爹可能是担心会被女儿训,来了就一个人坐在窗户底下装哑巴,只一双眼睛时刻在保持含情脉脉。
后来他估计是发现这回的闺女似乎并没有怎么怨他,甚至还比往日更活泼更爱笑了,他马上就从哑巴变成了话唠。
那是张家长李家短,不管真的假的,他总有说不完的热闹。
听多了,富有才也就整明白了。
自己是和这个叫富书华的古代人,基本情况差不多。都是有爹没娘,老爹一直没再娶。独女独宠,家庭富足,衣食无忧。
好像除了一个在现代一个在古代,一个讨厌学习一个热爱读书之外,她俩就再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所以这叫穿越么?还是说富有才只是去了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继续做自己?
哎,想不明白。
那既然想不明白,还想它做甚?
探寻答案本身就不是一个特差生份内的事情。
混悠悠地继续过日子呗。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富有才觉得自己康复了。
可是富老爹谨慎得要命,非要她继续休养。直到富有才立定跳远跳出了差不多一米八的好成绩,富老爹才算完全放了心。
欢喜之下,富老爹设宴开酒席,请了邻里乡亲一同庆祝,连吃了三天。
按理来说,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富有才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当米虫。
可万事就怕有比较,别说手机网络这些,就连往常所需的洗发水、洗面奶、沐浴露,甚至冲水马桶和澡盆里的小鸭子,这些都让她分外怀念。
体验复古生活,一天两天,十天半个月这都行,可她受不了无限期啊。
爱恨就在一瞬间,一切苦难的源头都是霍启申。
“啊啊啊啊啊,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我我,我悔不当初啊!”
富有才歪在院中的躺椅上,吹着微风,晒着太阳,吃着剥过了皮的葡萄,仰天长啸。
“闺女,咋又不开心了?”
富老爹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又窜了出来,一出现就拽起富有才往外走。
“闺女,爹跟你说哈,这个会宾楼里新来了个唱曲儿的,听说唱的可好了。走,咱爷俩一块鉴赏鉴赏去?”
富有才本来还懒的动,奈何富老爹太会洗脑,把那个唱曲儿的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富有才来了兴趣,正准备跟老爹一块儿出门,家里突然来了俩交租子的佃户。
账房先生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偷懒去了,富老爹只能让小梅先陪着富有才去茶楼,说自己随后就到。
富有才无所谓啊,跟谁都一样。
就这样,一主一仆,到了会宾楼。
两人坐上了三楼的雅间,听楼下唱曲儿的花旦咿咿呀呀,满楼的喝彩声不绝于耳。
富有才却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确切来说,她是被富老爹给高看了。
她压根就没有对传统唱腔的欣赏能力,她就喜欢听流行歌曲,喜欢不讲究跑不跑掉的口水歌,喜欢看十几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爱豆在台上又蹦又跳。
完蛋,本来是想感受一下古代的美好,这一下更想家了。
想手机,想马桶,想爱豆。
霍启申,一切都是他的错。
富有才越想越伤心,抓过面前的鸡爪子就往嘴里填。她要敞开了吃,她要借菜消愁。
突然,外头传来了一片骚动声,楼下的人都跑了出去,楼上的人也纷纷探身出窗往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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