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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看,这群倒霉蛋正在通过一条狭窄的石板桥。

“轮到你了。”

身着甲胄、手持利剑的长官,目光冷冽,手指向那颤抖的妇人,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妇人的哭声撕心裂肺,她跪倒在冰冷的石板上,身体颤抖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官爷,求求您,我家中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您行行好吧!”

上桥就是死。

她亲眼看到走在前面的男人,只在桥上走了十数步……之后就没了。

真正意义上的没了。

化作一团血雾爆开,然后被某种力量包裹住,所有血肉残渣都扯回到石板桥上,被吸收殆尽,不留痕迹。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诡异的没了。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桥,分明就是吃人的不归路,妇人如何敢走?

“官爷,俺能服侍人,保证官爷舒舒服……”

就在妇人伸手,准备脱去自己衣物,露出丰腴的身体时……

“唰!”

一道寒光划过,割破了她的动脉和气管。

妇人拼命捂住被割破后漏风的喉咙,双手指缝中喷出大量的血液。

飞鱼服长官左手一探,抓住依旧在挣扎的妇人,用力一投。

尸体准确的掉在右边第十五块石板上。

然后还没有死绝的妇人忽而炸开,血雾再次被桥梁吸收。

飞鱼服长官的眼神没有半点变化,仿佛人命在他眼中如蝼蚁一般,啥都不是。

收刀归鞘,拿出腰间书册,用炭笔写上三个字“十五左”

李雍看清一切后,猛的吞咽,额头的汗珠滑落。

他跟随大部队来到这里,打听到这些倒霉蛋都是附近的村民,被官兵捉住,驱赶到这个地宫之中。

而他们的目的,很显然是用一条又一条人命,走通这条数百米长的石板桥。

李雍也是这诸多倒霉蛋中的一蛋。

打听不到这些官兵是谁,打听不到官兵为何要这么做,也打听不到这地宫是什么地方。

李雍只有一件事可以确认,三个人之后,就到自己了。

“横竖已经死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回想不久前,自己还躺在病床上,常年卧床导致肌肉萎缩,走动都极为吃力,若想看到太阳,只能坐上轮椅,让父亲推着自己下楼转一圈。

李雍紧了紧拳头,发现自己浑身力气不小,身体是一个健壮的小伙子,临死前能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也算另外一种回光返照吧。

“不知相貌是否与自己相似。”

没有记忆,也没有机会照镜,李雍也不知道自己如今长得如何。

但都无所谓了,不久后,就要炸了。

愿下辈子没有疾病,没有穿越!

“到你!”

飞鱼服长官指着李雍,毫无感情的叫道。

前面三个人,分别在十六步,二十一步,二十二步化成血雾。

这一切都在李雍眼前发生,按道理他应该怕。

不过三年肝癌,早已经将求生欲磨灭,他早就想死了,只是看着父亲那坚定的眼神,那沧桑的模样,李雍只能坚强的笑着,发誓要打败癌症。

父爱如山。

但李雍心中,却藏着一句不孝话:爸,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

没有活下去的理由,甚至觉得死了更好,即便是穿越了,即便身体是健康的,但……累了,毁灭吧!

飞鱼服长官从册子撕出一页,递给李雍。

上面写着前二十二步的走法。

李雍没有立刻伸手接,而是微微转头看向石板桥,发现桥面是由两排约四五十厘米长宽的石板铺设,两边没有护栏,就这样孤零零的架设在无底深渊之上,通往远处的宫殿。

而对面的宫殿也看不清楚,好似有某种模糊特效,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轮廓。

更加奇怪的是这里是地底,而非地面,头顶没有太阳,却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光芒照亮那模糊的宫殿,显得十分诡异。

“别犹豫了!”飞鱼服长官的声音如寒冰刺骨,不容置疑。

李雍转回目光,手伸向对方递过来的纸张,用旁光却锁定他腰间佩剑。

【这些官兵根本不把人当人,用百姓的命来测出石板桥的走法,可以称得上恶贯满盈,横竖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李雍打定主意,要借着伸手接纸的动作,出其不意抢夺兵器。

若有利器在手,或许还有一搏之机,届时振臂一呼,所有村民一同反抗,说不定就能逃出去。

【就算逃不掉,死之前杀一个人渣,也算赚到了。】

李雍自动忽略了刚才飞鱼服长官将妇人单手扔出数米,需要多少力量,官兵身体素质与战斗能力几何……

因为想得越多,就会越犹豫,越觉得一切都是徒劳。

时机已到,李雍心中默念。

他身体微倾,装作失去平衡,手臂却如闪电般探出,动作迅速而果断,意图出其不意地夺取对方的兵器。

然而,就在手掌错开纸张的下一刻,就被死死掐住,动不了半分。

飞鱼服长官露出不屑神色,仿佛早就看穿他的心思般,道:

“蝼蚁一般的东西,也想偷袭本官?”

李雍一言不发,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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