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浮玉这边,在他终于迎来了十八岁生辰时,主动敲开了隔壁白家的大门,“白阿姨。”他淡淡地唤了一句。
白母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近年来愈来愈陌生的好友儿子,今日怎么突然上门拜访,但还是问道:“浮玉,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快进来。”
“有什么事吗,来,吃水果。”她将果盘摆在少年的面前。
谢浮玉平静开口,“白阿姨,我已经成年了。从现在开始我爸妈的遗产我自己管理就可以了。不劳烦您了。”
白母脸色讪讪,她没有想到竟是因为这件事,“浮玉,阿姨是想着等你大学毕业后,在交还给你的。你现在重要的是高考。那么一大笔钱,你一个小孩子拿着,我也不放心啊!你不要担心,等你大学一毕业,阿姨就给你。你现在不要操心这些啊,学习是一等重要地。”
白母稳了稳心神,认真地好言规劝道。
谢浮玉依旧神色淡淡,“白阿姨,我已经拿到了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以后也打算一直在那进修。将来也会优先考虑在M国工作生活了。我准备先将国内的资产整合变卖,所以请您现在就交还于我。如果您现在不方便,我自己一个人去居委会办理手续想必也是可以的。”
白母嘴唇颤动了几下,发出了几声气音,后又归于平静。深呼出一口长气,面上泛起潮红,啜懦,“浮玉啊,阿姨这几年有点困难,皎皎学习没你好,高中要请家教。阿姨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医院去多了,店里的生意都没法照料。我就,我就。。。”
说到这,她止住了话头。眉头微蹙,一双水光点点的明眸望着谢浮玉,眼角和眉梢的纹路汇成一片,给这张依旧风韵犹存的白皙面容增添了几分岁月的味道。
“白阿姨,您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谢浮玉挑了挑眉,几分讥笑道。
白母一听这话,原本羞愧难安的心顿时理直气壮起来。他双亲离世,如果不是自己好心愿意照顾他,早不知道被送走过苦日子去了,不就是用了他一点钱吗。自己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就当是这4年的辛苦费了。她愤愤心里埋怨道。
只觉有了底气,挺直腰板,大声说道,“你的钱我用了一点,是我这些年照顾你的辛苦费。剩下的明天去银行取给你。”
“什么辛苦费?当年协议里每月5000的生活费您好像一直未给我?我这四年里,学费是免的,吃住等其他生活杂费用的是我的奖学金和比赛奖金。原想着那笔钱就当是给予白阿姨的风险承担费用了,毕竟您担任了我名义上的监护人。
虽然这几年我并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没对您的名誉造成负面影响。
白阿姨,我父母的遗产以及赔偿金共有多少,我是清楚的,居委会那边都是公正过的呢。您只是暂为代管理,实际可没有使用权呢!
我希望明天去银行数额是对的,不然就要麻烦您去警局了。”
白母惊愕失色,她没想到浮玉竟了解的这么清楚,更没料到他小小年纪这般无情。自己与他母亲是多年好友,也算看顾他这么多年,竟一点人情都不顾。
她一人拉扯女儿长大,生活过的艰难,暂时动用一点他的钱也是没办法。为什么他就不能理解理解她呢。
她那挺直的背脊又弯了下来,嗓子也有些哽咽,“浮玉,阿姨真的是没其他办法了。皎皎还要上大学,花费只会更多。阿姨的爸爸妈妈也要钱治病,花店亏了不少。钱,阿姨真的拿不出来。浮玉,你出生时,我还抱过你,看着你一点点长这么大。你现在是要一丝情分都不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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