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先带她去了主殿,进门看到三清真人的画像,小姑娘自顾自地跪下拜了拜。
见小姑娘也不理他,就只好让她自己看,小道士跟着。
小姑娘来到他们打坐的走廊,问是:“这干什么的”
小道士就打坐给她看,小姑娘也学着坐在蒲团上盘腿打坐,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说道:“你不觉得坐着不动很无聊吗?”
“那是你心不静。”小道士回答道。
“心不静?什么是心静?”小姑娘说着就起身来,蹲在小道士面前略思索地看着他。
看了一会后跪坐在小道士面前,手扶着地,把头贴着小道士的胸口,说道:“就是心不跳吗?”
小道士从没跟人靠这么近,就连师父也没有过,本来被盯着看的时候,心跳就已经加快了,这会更是心脏突突突的快跳出来了,一时间大气不敢出,也不敢说话。
小姑娘边贴着听边说:“我怎么感觉你心跳也太快了,这是心静吗?”说完就直起头来,不再听了。
小道士以为小姑娘已经起身了,这时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眼,只看见小姑娘正歪着头看着自己,身体靠得很近,眼睛正好对视上。
小道士一下脸红了,赶紧站了起来,退后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没心跳不就死了,心静不……不是心不跳,这个你……你要慢慢领悟。”
说完就往院子里走去,小姑娘撇撇嘴,跟了上去。
“你走慢点,问你个事?”
“什么事?”
“你们观里为啥拜的是画像?”
“外面的难道不是画像吗?”
“不是,嗯……要么是泥塑的,要么是金身的,反正是没见过挂画像的。”
小道士想着师兄们下山也没说过这个啊,谁知道呢,于是淡淡地说:“哦,不知道。”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花架旁边,小姑娘停住脚步,仔细端详着这个奇怪形状的架子,看到有一个空盆,便问道:“为何这个盆不种花?”
“这个盆种的是我最喜欢的君子兰,去年还开花了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枯死了。”说着小道士脸上露出一丝惋惜。
小姑娘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略点点头,继续看着花架,看了一会说道:“这个花架形状可真有意思,我挺喜欢的,回头叫阿爹也做一个。”
小道士听她说喜欢花架,心里对她多了一分好感,比起刚开始高冷的印象,此时多了一分亲切,于是说道:“我也喜欢这个架子呢!鸣山叔叔是木匠吗?”
小姑娘瞪着他说道:“刚刚在屋里不是说过么,我阿爹是给人看病的,是郎中。”说“郎中”两个字时还特地抬高了音量。
小道士挠挠脑袋,眼睛一眨一眨地说道:“刚才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小姑娘眼睛转了一圈,一手撑着下巴,想了想刚才好像是没说过,于是就跟他说了自己阿爹跟道长伯伯的往事……
原来二人是忘年之交,前些年老道士下山游历时被泼皮无赖纠缠,难以脱身,多亏陈鸣山出手相救,才得以脱身。
陈鸣山祖上曾是宫里的太医,因不愿做那些龌龊之事,遂隐居至此。得知陈鸣山是杏林之后,老道士便缠着他学医识药,一呆便是两年。
在此期间,陈鸣山教老道士针灸推拿、识药辨症,老道士也教他卜卦看风水,二人也时常畅谈天地,无所不言,加上二人名字都有个“鸣”字,觉得十分投缘,于是结拜为兄弟。
陈鸣山在分别前还让老道士给自己看了姻缘,老道士神神秘秘只说了一个字“蛙”就上路了,陈鸣山摇摇头,说道:“老兄,自家人就不要这么神神秘秘了吧?”老道士回头看了眼陈鸣山,又说:“青蛙的蛙”。
……
小姑娘跟小道士讲完后,好奇地问:“你知道‘蛙’是什么意思吗?”
小道士摇摇头。
小姑娘像想起什么似的,把小道士拉到井边。
小姑娘指着井说道:“净元小师父,要不我们自己做一个太上老君的泥塑,怎么样?”
从跟他见面,她就只是哎、喂的叫自己,听着小姑娘叫自己净元小师父,小道士心里很开心,回答道:“我没见过。”
“你不会还没下过山吧?”小姑娘问道。小道士点了点头。
“那按我说的做!”小姑娘说这话时有些霸气,小道士不自觉地嗯嗯点头。
然后两人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小姑娘看了看周围,想到刚才的空花盆里有泥土,正好可以拿来做一个泥塑,于是拉起小道士的手,朝着花架方向跑去。
小道士第一次牵女孩的手,只感觉很软,很舒服,也很开心。
到了花架那里,小姑娘一指空花盆,说道:“用花盆里面的土,你跟我一起抬过去。”小道士一听这话甩开手,好像要跟她撇清关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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