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挂机行为,放在蚍蜉那帮颠佬当中,也是要被刀掉的。
如果就这么认了的话,怕是要完。
得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寻思片刻,他面不改色地开口:“你告诉他们,想玩得更大一些,就得有点耐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其次,谁说我这一个月以来,什么都没做?”
“哦?你做了什么?”裴璇饶有兴致地问。
宁泉深深地看了这女人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会知道的。”
除此之外,就没再多说什么。
蚍蜉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群颠佬相互凑合在一起的结果,所有人都来自天南地北,偶尔才临时凑在一块,加上大多数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也就导致成员与成员之间信任极为薄弱。
如果直接坦诚相告,就显得不太像是蚍蜉的人。
但要是故弄玄虚的话,就很合理了。
即便他什么也没干,但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干了,那帮颠佬在耐心耗尽之前,就不会颠到来镇魔司杀他。
“好,我会转告他们。”
裴璇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片刻,从床上爬起。
她猜不出对方到底干了什么。
但她属于不介意多等一会的那部分人,至于另一帮等不及的家伙会不会闹事,她才懒得管。
“我会在城里找个房子住下,帮你和其他人传递消息,好了,现在送我出去吧,要笑哟,您也不希望,自己被人看作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吧?”
说完,这妖女便是套上了面具,重新变回了那个文静羞涩的邻家女孩。
宁泉心中长舒一口气,巴不得赶快将这个妖女送走。
镇魔司门口,裴璇背着行囊与他依依惜别,眼中满是不舍。
“夫君,我知道你醉心工作,但别忙得太晚,要注意身体,晚上记得回家。”
“嗯,一定,一定。”宁泉说得深情,心里则是打定了主意。
回家?回个屁!今天...不!以后我都在地牢里睡了!
睡在镇魔司宿舍里他都不放心,就怕那帮颠佬晚上来刀他,还是那位女剑仙身旁安全一点。
一旁的门房大爷看了,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啊。
将妖女送走,宁泉保持着镇定,一路回到宿舍,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双眼无神地瘫坐在椅子上,思考起自己如今所面临的处境。
往日美好的摆烂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
苟在地牢里,当个小狱卒,偷偷修炼成大佬的梦想也破灭了。
温柔的未婚妻,是吃人不骨头的妖女。
而他则是剧情里,很快就要被抓住砍头的大反派,更要命的是,还有一群颠佬手下在虎视眈眈。
虽然暂时拖延了行动,但不可能一直这么拖下去。
最重要的是,得做些什么,才能不被蚍蜉里的那帮颠佬怀疑是在挂机。
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头疼,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因为这一个月来,他是真的就在镇魔司里挂机,啥也没做。
可做什么能补救?
窃取情报?开什么玩笑,他这个狱卒都进不去案牍库。
释放囚犯?想了一下那位女剑仙今后的事迹,他觉得不放出来可能才是补救。
思来想去,宁泉也没想出什么方法能补救,除非一些破坏手段,但那样的话,能不能跑又是一个问题,还不如直接引爆石脂火烧京城。
他双手抱着脑袋,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
完了,这回要寄...
...
于此同时,在离镇魔司几条街外的坊市里,裴璇若无其事地推开了一间僻静院落的大门。
关上门后,站在寂静无人的院子里,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说道:“他说,要等到上元节。”
话音落下,满院的落叶无风自动。
“上元节?”
伴随着沙哑年迈的声音传来,落叶汇聚成团,随后又飘然散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出现在了院子里,拄着一根破木棍,佝偻着脊背,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乞丐,但那双神莹内敛的老眼,却是如毒蛇般扫视着整个院子。
最终停留在裴璇身上,很是不满地开口了。
“他人呢?没来?这家伙一进京城就跑去镇魔司,呆了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明明是他提的计划,却偏偏啥也不干,就让我们到处忙活,现在还想拖到上元节,他想干嘛?”
“谁知道呢?”
裴璇无所谓地撇撇嘴,看也没看老人,迈步就往屋里走去。
“你们不是觉得他的计划好玩,才跟着过来吗?现在玩大一点,怎么了?”
“他不知道我们眼下的情况有多危险?钦天监不是吃干饭的,我们进城的动静已经被察觉,暴露是迟早的事情,现在收手正是时候,点燃石脂,足够毁掉小半个京城,他还嫌玩得不够大?”
老人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我无所谓,你们要是不爽,那就杀了他呗,反正一个代掌门而已,死了就死了。”
裴璇在屋里翻找着,放好行李,拿出一个菜篮,像是个要上街买菜的小媳妇般,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老人说道:“如果你们还没决定的话,那就先等等,我还得做饭呢,如果有什么想说的,我会转告他。”
老人沉默片刻,最终丢下一句话,便是消失在了院子里,只留下飘散的落叶。
“两天,就两天时间,你告诉他,如果两天后不回来说清楚,那他就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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