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前夕,晕厥了大半个月的皇上突然苏醒,院正对着太后娘娘摇摇头,太后娘娘的眼泪倏地落下,所有人都明白,皇上这应当是回光返照了。
“朕要单独和皇后说几句话,请皇额娘先行到偏殿歇息。”
皇上的语气平顺,和晕厥前仿佛没什么区别,娴贵妃搀扶着太后,落月跟在后头一道去了偏殿。
“皇后,你可有怨恨过朕?”
皇后只笑着摇摇头,“不曾,妾身怎敢怨恨皇上,妾身无用,没能保住永琏,如今和敬已经出嫁,妾身早已别无所求。”
若放在几年前,皇后或许还活在惶恐与哀伤中,那时若皇上这般问她,她定然会痛哭流涕,可如今她早已看开了,没了指望,自然也就没有失望可言。
“那就好,朕自知大限将至,不能与你白头偕老,他日太子即位,你要多保重。”
皇后冲着他扶了扶身,笑得很是温柔,“多谢皇上体恤,妾身定会与哲贵妃和睦相处。”
皇上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他原本还以为皇后多少会说几句话来宽慰他,没想到,他们到底是生分了,皇后终究是怨他的。
皇后心中讥讽,明明是皇上先冷落了她,到头来还要做出这般深情的模样,她实在不想再陪他演下去。
“是了,是朕忘了,绵恩身上也流着富察氏的血,早知今日,朕定然,定然……”
“定然如何,定然不将富察氏许给儿臣,还是定然不让儿臣长大。”
不知何时,听闻皇上苏醒匆匆赶来的永璜已经站在殿里,定定望着病榻上的男子,皇上猛烈咳嗽两声。
“想来皇上应当还有要事吩咐太子,妾身先行退下。”
永璜对皇后躬身行礼,皇后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去了偏殿,“早知今日,皇阿玛应当会想杀了儿臣吧。”
永璜伸手撩起榻边的黄带子,俯身凑到皇上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皇阿玛,那日的话儿臣只否认了一半,您的心疾确实是儿臣所为。”
“你个逆子,逆子……”皇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中途被永璜按下,捂住了他的口鼻,“您不是最爱自鸣钟吗,关键就在自鸣钟里。”
“自鸣钟?”皇上停止了对永璜的咒骂,嘴里不停喃喃,往日的许多疑问都有了答案,永璜加重了手上的动作,皇上慢慢停止了呼吸。
“皇阿玛!您如何了,太医,太医快来,皇阿玛,您再看看儿臣,儿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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