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臣没有记错,此事不是已了?”
启明帝缓缓摇头:“朕内心不安,总觉得内有蹊跷。”
谢空然无声地叹口气,想来是因为得位不正,谢毕躬一直以来都想把每件事做到最好,同时也留下了多疑的毛病,很多政事都在启明帝的手下变的复杂繁琐。
说实话,这次谢空然并不想站在谢毕躬这边,黄公公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已经超过三十年,在谢毕躬起兵时他就是掌印太监,谢毕躬成皇帝后他还是掌印太监。
对朝局的判断如鹰般锐利,对北苍的忠诚更是毋庸置疑,连这样的人物都认为若再不息事宁人,整个朝堂乃至北苍都会陷入一片动荡之中。
那此事尽快了解便是最为正确的,否则那位事事都要与黄公公争上一争的内阁首辅为何会一言不发。
启明帝从谢空然的沉默中读出了后者的态度,但是其他事他或许会选择让步,唯有这件事,他谢毕躬半步都不会退。
他有预感,若是这般放纵此案草草完结,北苍或许会大难临头。
飞鲤司乃司礼监所属,万不可惊动他们,若不然,坚决认定此事已经结束的黄公公定会多加阻挠。
黄公公是个为北苍鞠躬尽瘁的好人物,当他终究还是老了,变得怕事,优柔寡断,看待事情的方式也变得太过柔和。
这是一场可能影响整个北苍的大事,必须无所用其极,只听令皇帝本人的地府是最好的帮手。
必须,必须说服面前的老人!
启明帝踌躇片刻,终于还是打出了他最不想打出的牌:“府主……曾祖,能否听晚辈一句?”
“唉……”
谢空然长叹一口气;“圣上您又是何必?”
他明白了面前皇帝的决心和走投无路时的破釜沉舟,不到万不得已,身为北苍的皇帝,又怎会低声下气,用血脉来请求自己答应此事。
启明帝站起身,看向远方不断飘落的雪花:“朕既坐上皇位,便要以北苍百姓为重,任何可能威胁到北苍的都必须扼杀在摇篮中,不查个彻底,朕心不安。”
“那好,老臣遵旨。”谢空然紧了紧身上的衣袍说道:“圣上也不必事事以你兄长为榜样,他已经不在人世,你才是北苍的皇帝。”
启明帝身形一斜,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悲凉:“朕先告退了。”
说罢,便逃似得离开了孤松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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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楼是北苍首屈一指的大酒楼,此地的价格被本地人戏称为千金只得一杯酒,作为达官显贵时常光顾的地方,它的保密性更在价格之上。
福满楼内的店员认识每一个来到这里的熟客,他们能从客人的面部表情上判断出这顿饭局是否要打开天窗说亮话,继而安排进合适的包厢。
可此时二楼最好的包厢内,却坐落着三位生客。
店员看不出三人的想法,只是没来由的,将其带往福满楼最安静,隔音效果最好的包厢内。
这可是给朝中三品大员以上的贵客专门准备的,现如今倒给了三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生人。
而面对掌柜的质疑,店员给出的回答只有一个——他的灵魂在不断地告诫着,若不如此,他定会身首分离。
此时的包厢内,临窗的老人轻晃着手中的酒杯,欣赏着清澈透明的酒液在摇晃中渗出的酒香。
“英儿,雇主那边传来消息,刺杀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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