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抬手,一百根高低不一的石柱拔地而起,围绕着最中心的演武场。那一百根柱子的高低,便是胜者的名次。
老者懒洋洋的开口道:“破云会,短短两百年一届,具体不再赘述,上台者自报家门,不允隐瞒身份,此外,生死毋论。”说罢那沙刻便开始计时,宣告着持续十天十夜的残酷比赛的开始。
谁会是第一个踏上擂台之人,场下众人或期待,或踌躇,或跃跃欲试,但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一道白虹从西天而来,落在了最高的柱子上。
那是一名穿着不知何种大兽兽皮所制白袍的短发少女,一脸疑惑的望着其他的柱子,不解的朝半空中的老者问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我来晚了?”老者抚须大笑,摇摇头,指了指旁边的沙刻。“正是此时此刻。”
台下众人闻言哈哈大笑,有人更是喊到:“女娃娃,赶紧下来,那根石柱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破云会刚刚开始便遇到如此闹剧,引得众修士啼笑皆非。
那少女却仿佛并未听到,只是朝老者拱手道谢,随后展开一张厚大的兽皮铺在石柱顶端,自己坐在石柱的边缘处,俯视着台下众人。“吾乃古氏部族古道,此番破云会,吾乃第一。若有人战,败者死,胜者亦死。”说罢便托着下巴,无聊的盯着沙刻中缓慢流下的漏沙。
此言一出,顿时让台下炸开了锅,一时间嘈杂不已,饶是白发老者的修为,一时间都没能听全所有人的对话。见少女丝毫没有动作,一名高大男修怒发冲冠,从人群中跳出,大喝道:“吾乃天鹏宗圣子展闻穆,如此至高之比试,岂能由尔等小丑愚众?”说罢便跳上演武场。
台下也有不少认出这位大宗门的天骄,纷纷为其喝彩。坐在顶端的少女不满的瞪了刚跳上演武场的天鹏宗圣子一眼,那圣子瞬间七窍流血而亡,数个保命法宝当场碎裂成粉末,台下噤声。
少女气恼的晃晃头,继续盯着那沙刻发呆。众修士也醒悟过来,这硬茬子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存在。不过随着不少急匆匆赶入内城的修士的到来,场内凝重的气氛得到了缓解。那些不明情况的新来者虽然诧异顶端已被人占据,但看到无人挑战便收起了心思,准备着自己的挑战。
时间渐渐流逝,一批又一批的修士在场上不断轮换,一天过去,那一百根石柱上只有三十余人落座,前十更是只有那名为古道的少女坐在顶端。深夜来临,场上的热度仍在不断上升。因为规则没有限制,甚至出现了数个个宗门众多弟子之间的混战,死伤惨重。当一对生死仇家的战斗落幕,胜者高傲的飞上第78席的柱子后,从场下传来数个苍老的声音。
“宁澈,你在这五十年间的血债,现在不还,更待何时?”红衣男子环顾四周,却是被一群老者团团围住。虽然内城不允许争斗,但仅仅只是威压也无人会管。此时一位浑身燃烧着紫炎的中年男子踏上了演武场,挑衅的看着台下一脸镇定的宁澈,恶毒的说道:“本座乃浪焰山上任山主焰无尽。人魔,我承认上次让你从手中逃脱是我的轻敌,但这次你无处可逃。想去仙府,就把尸体留下来。”
宁澈摇摇折扇哈哈大笑,他这五十年间杀人无数,原本的一袭白袍早已被染成洗不去的血红色,岂会因此等只会嘴上功夫的跳梁小丑争论。他收起折扇,轻松一跃,却并未向着焰无尽而去,而是落在了和古道相隔了一根柱子的第三席上,潇洒的往后捋了捋鬓角的发丝,不屑道:“小生乃洞明宗逆徒,弑师灭门之人魔,宁澈。你这不要脸的小小山主,哪来的胆子在监察者面前自称本座。”宁澈朝半空中的老者拱拱手,提起折扇指向下方的焰无尽。
“在漠云洲内,你我只是普通的仇敌而已,何须认真动手。但于此处,则关乎着未来之道,面对截道者,我何须留手。”看着下面那火人的脸色逐渐变得和身上的紫炎一个颜色,宁澈爽朗的笑道:“借用这位古道友之言,挑战我者,败,死,胜,生不如死。”随后轻蔑的盯着焰无尽。“来吧,挑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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