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昊刚走到自己的营房门口刚打开门,一名士兵匆匆跑来:“李把总,千总大人请您去一趟。”
天此时已完全黑透,李天昊站在石广生房门外轻咳了一声:“石大人,卑职李天昊奉令前来。”
门应声而开,露出石广生和善的笑脸:“翔宇,上差大人安置好了?”
“回大人,上差已到馆驿,此时料已安歇了;不知大人唤我前来有何军务?”
“没什么大事,此战你功劳不小,总镇大人赐下了赏银,本官想着还是尽早交于你为好。”
石广生说着拿出一个布包交到李天昊手中,李天昊接银在手:“下官多谢大人,实在是受之有愧。”
石广生笑得更加亲切,怕打着李天昊的肩膀:“非也,翔宇此赏受之无愧,盼你今后再立新功;还有,你这把总前面的‘暂代’二次,我看用不了几天,也就该去掉了。”
李天昊不动声色谢过,把布包塞进怀中返回了自己的营房,脸上不禁露出冷笑。
他能掂得出包里的银子大约有一百两,说实在的他现在哪里会在意这点儿东西?但据此对官场上人的嘴脸有了更加明晰的认识。
李天昊,你还是不够不要脸,得加油了。
回到营房门口,李天昊一怔:自己明明还么来得及进房点灯,为何屋内烛火是亮的?狐疑着推门进屋一看,意外看到朱寿站在桌前,正凝神观看一张铺开的地图。
“上差大人不在馆驿歇息,怎么到下官的房间来了?”
朱寿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本官看今晚月朗星稀,想随处走走,无意中来到此处,偏巧李把总房门未锁,就冒昧进来看看,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大人光临乃是荣幸,下官岂敢。”
“李千总,这地图是你自己所绘?”
“回大人,正是。”
朱寿饶有兴味的看看他,问道:“李把总,若鞑靼小王子亲自提兵报复,你觉得我军胜算几何?”
“大人问的是这次还是下次?是现今还是以后?”
朱寿愣了:“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
李天昊走到桌边指着地图。
“大人请看,这就是我大明的九边重镇,天昊请教大人,九边中以何处为最紧要?”
“宣府镇为九边之首,拱卫京畿,自然最为紧要。”
“这就是了,本朝自宣德年至今,蒙古人大小进犯多达百余次,其中宣府独担了四十次之多,固然因为宣府是京师门户,但天昊以为,这也和我大明的边策失误大有关联。”
“大明边策有误?”
朱寿眉毛拧了起来:“九边自太祖始设、至成祖成型,百年来都是我朝的铜墙铁壁,是边关稳固的基石,你说九边之设有误,岂不等于是说大明列祖列宗有误?”
“大人莫急,容天昊细细讲来。”
李天昊指着地图某点:“大人请看这里。”
“独石口?”
“九边最大的隐患,正在此处!”
朱寿疑惑:“独石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宣府防线之眼,历来重兵把守,怎么是隐患呢?”
“正因独石口地势险要,若在我军手中,敌人纵有千军万马亦难越过长城,可大人想想,如果它落入敌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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