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玄听了,却只是悠悠叹了口气,“子峤啊,你知不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笼统,用来形容我和长公子,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飘渺,“他找我麻烦,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是养子吧。”
这话一出,诸葛玄想起了自己学生时代的往事,那时月考成绩公布,总有些趣事。
就像那些成绩不好的同学,总爱打听其他差生的分数,要是知道别人比自己还低,就乐不可支。
但要是听说哪个平时一起垫底的好友这次考好了,那心里就不是滋味,比吃了一桶醋还酸。
诸葛玄心想,刘封听说自己这个同样身份的养子来了江陵城,心里大概也是这种复杂的滋味吧。
刘封一直对自己盯得紧,结果就有了今天这出自导自演的针对戏码。
“你是说,因为都是养子,刘封才找你茬?”向宠听了诸葛玄的话,觉得荒唐透顶。
“这事我也觉得挺玄乎的。”诸葛玄两手一摊,一脸无奈,“可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向宠,“子峤,你仔细想想,那刘封真有下狠手对付我吗?他那鞭子挥得是挺响亮,可最后也没真落在我身上啊。”
诸葛玄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向宠的肩膀,“不过,你说的也对,那刘封啊,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好,靠近他,指不定真会祸从天降。”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撞击声,魏延领着一队卫兵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魏延火急火燎地冲到诸葛玄和向宠面前,连汗珠子滚下面颊都顾不上抹一把。
这天光个大亮,他已急得头顶冒烟。
他刚刚从一群嚼舌头的百姓那里听说,心爱的侄子诸葛玄和那刘封起了争执,心中焦急万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不是担心刘封怎样,而是担心诸葛玄的安全。
昨夜拜访主公刘备后,他心里更是有了计较,刘封算什么,十个刘封也比不上诸葛玄的一根汗毛。
诸葛玄瞧着魏延那汗水淋漓的模样,心里既惊又暖。
魏延这老头,一见面就先问起他的状况,对刘封只是随口一提。
“魏叔父!”诸葛玄开口,带着几分笑意,“那刘封不过和我开了个小玩笑,已经走了,你看我,像是吃亏的样子吗?”
说罢,他还在原地转了个身,一身轻松。
魏延瞧他那副模样,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正要对诸葛玄说些什么,突然转身,手指在几个卫兵胸口点了点:“你们几个,给我在这守着,保护好逸公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
他话没说完,但那语气里的威胁意味浓重。
“否则,回了营帐,本将军非得把你们的耳朵拧下来当酒杯。”魏延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那几个被点名的郡城卫兵,腿肚子直打颤,哪敢说个不字,连忙站出来,点头哈腰地应承。
魏延一见,哈哈大笑,声如洪钟:“伯治贤侄,有啥差事,尽管使唤这帮小子。”
他顿了顿,又道:“叔父我还有军务在身,就不陪你闲聊了。”
话音未落,魏延的身影已如风一般消失在诸葛玄的视线中。
诸葛玄盯着那几个面面相觑的卫兵,再瞧瞧魏延远去的背影,眼珠子一转,闪过一抹深思的光芒。
他暗自思忖:这魏延,方才竟然唤我“伯治”,看来是已经拜见过主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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