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见字如唔。
孩子不负圣上重托,北齐皇城与庄先生论道,侥幸赢过一分。
儿远行万里,一切皆安。灯烛昏暗,大夜深深父亲用眼辛劳,万望保重。我林府荣光过往日日夜夜全系父亲一人,今孩子成就南庆文坛大家之位,往后岁月孩子与父亲一同护我南庆千古。
使团即日启程,孩子不日将归。
请父亲安。
林珙
南庆林府书房。
林若甫手拿薄薄的一张信纸,他垂下眼眸,积威深重的沧桑面容上罕见的柔和,他端坐座椅上的身子松弛无力,许久不曾言语。
珙儿,是他林府希望。
这话不假。
只是,人心本就是偏的,林若甫心中情绪莫名,他膝下二子一女,他最宠爱的是大宝,最亏欠的是婉儿。
对于二子,林珙。
有勇无谋,年少意气。
林若甫闭上眼,手里的力气松了下来,信纸随意搁在桌案上,他摊在座椅上,脑海里皆是珙儿昔日练字习武,喜乐怒嗔。
从什么时候开始,珙儿长成了他期许的模样,
护持林家,护佑大宝和婉儿。
“父亲。”
少年墨发玉冠,玄衣浅笑,长身玉立静静站在那,眉眼淡然。
林若甫眼皮轻轻颤动,眼角泪珠无声落下。
我的儿,还未满十八岁。
“公子,范公子这些时日每天至少发三封信过来,”
南庆使团。
马车前,林羽靠在马车上,他手里握着马绳,笑弯了眉眼。
车厢里,林珙玄衣潋滟,他轻笑声,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捻着几封如出一辙的信件,腿上搁置了一叠雪花信封。
“撕拉。”
林珙:哥,什么时候回来?千秋鉴我给你看着呢,里面的陈设都差不多了,人的话我这几日物色了些,到时哥再掌掌眼。哥,早点时候回来。都想你了。
范思辙
林珙轻抬眼皮,眼里划过丝浅淡的笑意,他低下头,拿起另一封信件。
“撕拉。”
南庆范府。
“姐,林珙写给我的,我还没看呢!”
范思辙站在亭院玉桌前,他嘟着嘴委屈得叫嚣着。
范若若置若罔闻,少女扬着头,端坐在玉石凳上,她眉眼认真,仔细得读着其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思辙,见信如唔。
千秋鉴一事,幸有你多日照看。兄现已回程,不日当归。待兄归来,还望赏脸与兄共饮。
夏日炎热,思辙多保重。
林珙
范若若轻声吟诵着信上内容,少女浅笑嫣然,白净姣好的面容上粉嫩嫣红,她双手捧着信纸,水眸波光流转间,少女羞得低下了头。
范思辙摸着下巴,少年脸上满是认真严肃,林珙在回程路上了,千秋鉴得赶紧配备好,不行他这几日得加大本钱招兵买马!
他眉眼思索,重重点了点头,手心握拳重重敲下。
不能耽误少爷赚钱!
“殿下,林珙来信了。”
李承泽眼神一亮,少年随意坐在庭院席间,他直直起身上前拿过谢必安递来的信件。
他嘴角勾起笑,眼眸里星光点点。
“林珙还知道给我来信,看看,他写什么了?”
“撕拉。”
:请殿下安。
殿下,林珙今日与庄先生论道,运气好完成陛下重托。
昔日殿下为林珙御前请旨,林珙不曾忘却。
今日林珙证得文坛大家,婉儿婚配自由玉成。
殿下之恩,林珙感念其心。
现下使团已然回程,殿下你我京中再叙。
林珙
李承泽轻笑声,额上发鬓柔软垂在少年眉眼上,少年心情颇为愉悦,他抬眸笑看向一旁莫名的冷傲谢必安。
“辄辄......”
马车慢悠悠得行驶,日光灿烂,林羽眯着眼,赶着马。
前方车马慢慢行驶,南庆使团长长的车队在两日一夜的行程中,离开了北齐。
踏上了南庆国土。
“空气都清新多了,”
“哈哈哈,终于到我们自己的地盘了,”
“这次多亏了林二公子,这趟差事真是轻松,”
篝火旁。
南庆官员围坐,他们一身官服随意坐在大石上,喜笑吟吟。
“谁说不是呢,话又说回来,那天论道我都有点怕了,那北齐人乌泱泱的全围着我们,恶狠狠得跟狼一样,”
“是吧,当时我也害怕了,”
“还好了,除此外一路顺风,风调雨顺,”
“哈哈哈,升官发财,”
郭攸之轻睨了眼篝火旁嘴上没把门的随行官员,他理了理衣冠,确认自己的形象是端正威严的,他噙着笑,走到另一堆林家人围坐的篝火旁。
“贤侄,”
林珙轻抬眼皮,他嘴角含笑,看向身前殷勤的郭攸之。
少年施施然起身,玄衣落拓。
“世伯,”
郭攸之轻瞥了眼周遭的一众偷看的目光,他嘴角笑容一凝,伸手扯过少年衣袖。
使团休息偏僻角落。
林珙长身玉立,眉眼淡然,他噙着浅笑,静静看着有话要说的郭攸之。
郭攸之眼神闪了闪,这份心性确实能撑起林府门楣,他嘴角笑容和煦,摸了摸胡须,那逆子这次倒是没有看走眼。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