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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眉眼舒缓,他转身随意坐下,眼里光芒闪烁。

他侧着头,随口问道。

“依你看,如何打磨?”

陈萍萍笑得温和,他仰着头,身子稍稍前倾,轻声开口。

“南庆文坛大家非其所能得。”

庆帝嘴角勾着浅笑,他低着眉眼,并不言语。

角落里,侯公公轻抬眼皮,转瞬间低下眉眼。

“陛下,郡主婚事?”

范建适时一步踏出,看向上首的庆帝。

庆帝轻轻摆了摆手,他歪着头,面容亲和。

“现下不是时候,”

“陛下,”

范建面有难色,范闲婚事一日不定下来,他心里难安,此番林珙之事费了这般力气,日长梦多,谁知还要起什么波澜。

庆帝轻轻磕了磕眼皮,已是不愿再说。

殿内,瞬间空荡荡下来。

火苗吐着火息,簌簌作响。

庆帝卧在龙塌上,手撑着头,他闭上了眼,面容隐隐可见冷意。

臣子知君,君知臣子。

他缓缓睁开眼,此事陈萍萍手段太过下作,夺了林珙的荣辉,儋州那个他陈萍萍怎么就能保证其能受得住。

“撕拉。”

北齐锦衣卫。

沈重翘着腿,靠在座椅上,他漫不经心拆着信件。

薄纸在手中展开,飘逸霸道的字迹映入眼帘。

君臣。

沈重目光轻闪,他轻笑一声,随手要将书信放下,只瞬间,少年抿唇,目光清亮,直直盯着薄信上的君臣二字。

他皱了皱眉,收起腿端正坐姿,林珙,为何留这两个字给他?

他垂下眼,目光飘忽,那日清晨,他设计在药房巧遇林珙,那少年眉眼淡然,眼里无其他情绪。

沈重交握双手,这些年北齐哪个见他不如见猛兽般,刻意讨好下的厌恶、不屑、轻蔑.....

他静静坐在官署里,日光倾洒在少年脸上,少年出了神一坐一日。

星子点点,夜凉如水。

南庆鉴察院门口。

石碑不言,静静耸立在那。

林珙白衣染血,少年眉眼淡然,仰着头抚摸着石碑上镌刻的字。

夜风吹起少年白衣一角,少年眼睫毛轻轻颤动,他轻声开口。

“陈院长,”

修长白皙的手指停在石碑上,他仰着头,并不转身。

“石碑当面,你可问心无愧?”

阴影里,陈萍萍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他撑着身子,眼眸冰冷。

影子站在其身后,整个人与黑夜融为一体。

陈萍萍轻瞥了眼少年,他目光缓缓落在石碑上,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情。

“我问心无愧。”

林珙低声笑开,他转身,目光嘲讽,少年拱手作揖,一字一顿。

“今日,小子受教了。”

少年微微低下头,礼数周全,话落,径直离去。

夜风习习,银白月光倾洒在石碑上,陈萍萍久久未说话。

影子静静站在其身后,不言不语。

暗夜,阴影角落里,白衣衣角隐隐浮现。

夜深人静,灯火明灭。

一道影子在三转九曲的回廊疾行,他一身黑衣,黑布遮面,身形灵活。

梅府。

少年眼神轻闪,胸口处金钗滚烫。

“大人,这金钗可是价值不菲啊,”

白日。

珍宝阁。

掌柜高举着金钗,在日光下察看,轻飘飘吐出句话。

“这款式,我记得前段时间刚好出手了三支,”

“三支?”

少年一把抓住了掌柜的衣领,三支,那夜牢狱里正好是三支金钗齐发。

掌柜满脸通红,翻了个白眼。

“快...放开...”

藤子荆身形一闪,隐进一间女子闺房。

床塌上,梅府小姐满眼惊恐,她死死得抓着身上的锦被,整个人埋在床塌最内里,以背抵墙。

藤子荆目光一暗,他停在床榻两步远,少年咬了咬唇。

这梅府小姐,看来不会武。

掌柜明明说的是梅府。

藤子荆手一闪,金钗握在手上,少年嗓音低沉。

“月前,梅府牢狱,三支金钗相救,可是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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