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上调动常有的事,更替几任工长,我还是觉得大江最好,虽是稀碎嘴,都是对事不对人,便也生不起厌恶之感。挺有几下雷霆手段,阴阳之道,大江捏手就来,都会用在工作上。毕竟那贴切话都是~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如果说有常识而无智慧,谓之平庸,有智慧而无常识,谓之笨拙。在大江的外表框架,加上他满脑智慧,也不会影响它耸立云端。
记得有一次,处理病害作业,划分作业区打对面镐,一对一组八面镐。烈日炎炎也没改变我们对生产任务的进度,苦役劳作只想早点干完收工下班。每每关键时刻,总有不尽人意的事情发生,而发生的事件,总是跟安全事故脱不了干系。
同事在砸对面镐时,头部受伤,半边脸的血迹打湿衣褂,在场的惊慌不已。只有一人观察着道心与衣服上的血迹,下班紧急会议也少不了分析案情。重物高举时自由落体运动,垂直与抛物线的角度,就差没把三角函数公式画出来。工区几个大姐文化不高,听的云山雾罩,小声嘀咕道:“人受伤跟光溜溜有什么关系?”
大江随风耳愤怒道:“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什么光溜溜。”
一大姐弱弱一句道:“你自己刚才说的,什么自由裸体运动,你自己说的裸体。”
大江扯着嗓子怒气道:“滚出去,停工一天,回头把业务笔记写十遍,好好学习文化,没文化,太可怕,猪…猪~一群猪。”
头部受伤的同事,从医院包扎回来,大江少不了一通臭骂:“干个活能砸到头,脖子上面挂着脚趾头还是槽头,整个猪下水,光知道饮食,不带脑上班,你俩把案件重组一遍,站哪个角度,同时落镐动作再来一遍。”
两人多遍重复一个动作,尴尬的不曾对视任何人目光。这种心理上尴尬,重复动作也就变的机械化。整个会议室一堆人默不作声,怕是让自己进去摆动作大家分析。只有大江享受过程,脑袋精细地过滤着每个情节:“再来一遍…再来一遍…重来…重来……”
让我脑袋只能想到拍戏:咔~咔~咔……
“停,就这个动作,你们都好好看看,没有分析不出的结果,这就是你们干的活。违章是受伤的这个,没受伤的是正常作业。妈的,让你干活,不是让你把头伸别人洋镐下,蠢货。B类单子一个,这月工资里扣,看以后谁上线不带脑,猪,一群废物。”
虎师傅扭头悄声对着木师傅道:“工长分析能力强。”
木师傅细语道:“他的嘛,头发光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安师傅低头细语道:“回头你也剃头,就变聪明了。”
木师傅不屑道:“我的嘛,不用,我本来就比你们聪明。”
几人嘀咕声,也惹怒地动山摇发火的大江,拍着桌子吼叫着:“一群蠢货,出去,全都出去。”
车间的大哥大姐们,常备这怒吼声震慑住,会议室不再有窃窃私语声。我常常给大江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就剩开会睡觉打呼噜了。车间里的工人对大江从不反驳,大江开会还是做事,还是不变的一种模式,等人发言,没有散会。
每到下班经过站台,都很正点的旅客下车,我会偷偷走到女人后面,偷抓下女人屁股,佯装没事人一样离开,旅客转身只看身后的大江,上去就一巴掌:“这么大的人,说你什么好?”
大江被打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应过来,我已经溜之大吉。报复我的,顶多下班多扛工具:“地上撬棍不知道拿,光知道扛两洋镐,回来,把撬棍给我拿走。”
我干脆什么也不扛,两个洋镐也丢他脚下,回复他的原话:“你想扛,都拿去。”
后面的日子,大江什么也不让我拿,莫名其妙的问些奥特曼话术:“你说棉花重,还是铁重。”
“那得分情况,一指甲盖的铁跟山包一样大的棉花,你说哪个重?这是我小时候玩的游戏,你现在问我?你整个葫芦娃,奥特曼,成年人能说这么幼稚的问题吗?”
“那你说世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也是我上学争论过的问题,都说先有蛋,没蛋哪来的鸡。我记得上学生物课学过始祖鸟,是一种生活在侏罗纪晚期的小型恐龙,隶属于恐爪龙下目,那个就不是蛋生。”
“你懂得挺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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