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白老师是柳素素的班主任，在三中当了十几年的班主任，以资历老和不上进闻名整个三中。
素素妈当然知道白老师的风评，但整个年级，只有白老师班级有空余。
公立学校的老师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柳素素成绩再好，也不会考虑。
耳边传来上课铃声，白老师看着课表，思索了一会，不知道还以为想什么高深的问题。
“这是上课铃还是预备铃？”
素素显然被问住了，她想了想。
“刚刚响了一遍铃......”
”完了完了，我正好有课，素素妈，那我带她去教室了。”白老师抱着教案，嘴里叼着发夹，蹬着高跟鞋就往外走。素素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母亲陪素素走出办公室，在楼梯分别时，对她轻声耳语。
“三中不比师大附中，条件落后没什么，埋头看书便是。”
曹文姝下午就要出国，现在告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素素点点头，她看着母亲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消失在楼道里。
母亲单薄的背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素素眼眶微微红了红。
自从父亲出事后，她时常能看见母亲孤单的背影。
母亲的身体在一天天时间流逝，瘦削下去。
“1，2，3，4。”
素素口里默念，把情绪压了下去。
再一转头，白老师高跟鞋已经蹬老远......
“上课——”
此时，高一五班的教室正热闹非凡，这一声直接给干沉默了。
像一巴掌拍死了窗外的蝉。
“起，起立。”
班长李元峰刚要站起来，发现嘴上还有薯片残渣，赶紧撸起袖子猛地一擦。
“东渚，手里藏什么给我拿出来。”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班长前面的东渚身上，东渚拿起薯片的手僵了僵。
“好吃吗！
坐第一排是想让带头吃零食的!
几次了！”
白老师厉声道。
“老师，您消消气，东渚忘吃早饭了，您就原谅他一次吧。”班长和事佬上线。
“你还说？你，旁边还有一个纪律委员，你俩看不见？”
班长的同桌——纪律委员周成此时正缩着脖子，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他嘴里包着从东渚那里顺来的满满一嘴的薯片，一口都没嚼。
东渚顶着一嘴油，被老师骂了十分钟，全班同学都低着头，周成嘴里的薯片都化了。
“你给我滚后面坐去。”
白老师袖子一挥，东渚即刻发配“边塞”。
东渚倒没什么意见，坐后面吃零食反而方便了，他看了眼朝夕相处的班长和周成，还有自己的同桌，班级第一的林安生。
林安生撇撇嘴，目送昔日“酒肉朋友“远走他乡，他一个人能占两人的位置。
也行。
“素素，进来。”
白老师发完火，才想到还有个柳素素，此时她正站在教室外的班级合照边上，抱着书本。
正“罚站”呢。
“这是从师范附中转来的柳素素。这样，你坐第一排，正好坐班长前面，有什么事就找他。”
林安生眉眼一沉，他小手不安分，刚把东西塞进同桌的抽屉。
怎么是她？
他绷着脸看着柳素素坐在他旁边，白老师讲话他也不听，斜着眼看她把书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把笔从笔盒里拿出来，一支一支放在右上角，黑笔，红笔，马克笔，铅笔，橡皮，按顺序摆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一切都做好后，她端坐在椅子上，板板正正地听课。
“神气什么，不就是师大附中吗，装什么装？”
林安生看着她“目中无人”的样子，一下子就不爽了。
柳素素把胳膊叠在一起放在胸前。
小学生坐姿......
一想到早上的事情，林安生不免烦躁，要不是她在路口瞎晃悠，他也不会赔人一辆摩托车钱。
一个月零花钱没了。
他看着那些整整齐齐的笔，心里恨得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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