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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藤蔓跳进了光芒,便陷入白茫茫的雾中,雾中看不清,只能凭借身体来查探四周,这对于失明过一段时间的我来说,很快就习惯了。

依着直觉我一直向前走着,周围很安静,隐约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落下来的声音,向前走了几百米,清澈冒着蓝的水潭出现。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水潭我非但没有感受到放松反而有些害怕,我曾问过木棉,百花大会考的什么,木棉说“不知道,进去晨曦谷的人出来后便会自动忘却了里面的记忆”

这就表明了,晨曦谷是未知的危险,没有人对它足够了解。

我走到水潭附近,水潭印着我的面容,带着婴儿肥的圆脸往下看着,圆溜溜的杏眼下有一颗痣,眼角闪过白点,我摸了摸那处,心底莫名有了些底气。

我伸出手,手心里长出茶花,茶花慢慢伸向水潭,刚一入水潭,茶花快速发黑消散。

我心里有些后怕,幸亏她没有下去,否则这消散的人就要是她了。

越想越怕,我对晨曦谷起了敬意,更不敢随随便便触摸了。

我绕开水潭,向着它的左方向走着,走着走着,没想到又回到了水潭。

我告诉自己大概是走错了,又从右方向走着,走着走着,又走回来了。

没关系,可能又走错了,我又直行往前走,没想到又回到水潭。

事不过三,我这么安慰自己。

“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就是你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向,不出意外,我又回了水潭。

冒着蓝的水潭放佛再说,“别反抗了,你逃不开我的”,就像进入了迷宫似的,无论我往哪里去哪个方向始终都会回到原地。

想到出不去这一点,我依着水潭附近做了下来,心想木棉她们会不会也和我一样的处境,想着想着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白衣美人站在梨花树下,他伸手接着落下来的梨花瓣,手心很快就接满了,他将梨花瓣堆成一堆,很快就成了小山丘。

我看着这番景色,揉了揉眼,我是在做梦吧,怎么看见梨清了。

梨清蹲着抚摸着山丘,解答我的疑问,“这是你的梦”

他抬起头,我低着头和他对视。

梨清指着脑袋,“是梦”

他说完一股梨香味的风将我吹醒,梨清最后的那句“是梦”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梦中梦”,我现在身处的走不出去的地方也是梦?

想到这我靠近水潭,站在水潭边往下看着,水潭太清澈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反倒不像是水潭,更像是一幅画出来的水潭,池底下的石子泛着光滑,一颗一颗的鹅卵石整整齐齐排列着。

这一切被我忽视过的表面,都在告诉我,水潭可能是假的。可先前茶花消逝的画面还很清晰,即使怀疑越生越大,心内还是有些胆颤。

我围着水潭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脑跳进水潭里,窒息让我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瞧见的是木棉闭着眼嘴里念着“是我的,是我的”,她双手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掐的我满脸通红,喘不来气。

我试图挣开木棉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我无力地喊着她的名字,木棉没有反应,一顾掐着我的脖子。

窒息让我大脑空白,缺氧导致我说不来话,生死压迫的越来越重,我身上涌现出一股力量推开木棉。

没了压迫,我大喘着气,脸上红紫的颜色才慢慢消散,木棉被这股力量推醒,她茫然的睁开眼,看见茶花身子半撑着地上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知所措问,“这是怎么了”

说着来到茶花身边,手在空中晃着不敢碰她。

我“咳”着嗓子,直到稍微缓了些才解释,“你刚才经历的应该都是梦,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掐着我的脖子死死不放”

木棉听完脸色苍白,“原来是这样”,她颤着手,思绪陷进刚才的梦,原来是这样,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怪不得…怪不得…

我这时才有空看向四周,不少的花精,树精,草精们都陷入了梦中,所幸没有木棉刚才的行为打起来。

嗯?藤蔓,在我前方的藤蔓额上都是汗,身体不停向后退,双手双脚死死抓着地上,我拖着还发着疼的脖子靠近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不小心惊扰到他,他别也拿我当仇人。

想了想,我喊道,“藤蔓”

没动静。

“藤蔓,你醒醒,这都是梦”

藤蔓的身子微微抖了起来。

我道,“你现在经历的事情,都是梦。你才刚进入晨曦谷,你还有事情没做”

藤蔓的身子抖的更起来了,我给他说的话,他没醒,反倒是旁边的人醒来了,他醒来一脸茫然。

我刚想多说些是梦的话,藤蔓突然发出“啊”的声音,他身上散出一股风,我不受控制被他吹的连连退后。

他的动静,倒是同时使得好多人醒来,她们茫然的伸手挡着风,好一会,这股风才慢慢散去,藤蔓渐渐平息,他眼眶煞红,眼角溢出血泪,血泪沿着脸滑落到脖颈,脖颈上的皮肤纹路渐渐消失。

藤蔓散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那一动不动,我想了想道,“醒了吗”

虽然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大概不是什么好梦,我还是别问了。

好一会,藤蔓抬起头,脸上扯着大大的笑容,露出标志性八颗牙齿,“茶花大人,这是怎么了”

我答,“没事,就是刚进来大家都做了一个梦”

藤蔓“啊”道,“有吗,那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他满脸问号的看着我。

这…奇怪,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是什么,我好奇的看向高岩上的一座石像,锈青色的岩石刻画着一副老人石像,老人俯视着下方,明明看不清瞳孔,我却从他眼内感受到悲伤,不少人站在岩下,我这才看清岩下敞着一个石门,石门内黑漆漆,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又有什么。

木棉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的,她满脸歉意走到我面前,低下头道,“对不起,茶花”

我愣住,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随后一想大概是刚才掐我脖子的事情,我拉住她的手,“对不起我收下了,”我故作深沉的压着声音,“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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