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大队长就见不得人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德行,有啥话不能敞开了说,又不是刚进门的新媳妇儿,大老爷们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儿,谁看了不牙疼?
“大队长,俺没……”
在大队长严厉的目光下,计分员缩着脑袋小声地辩解道:
“俺,俺就是平常看谁惹俺娘了,就挑个毛病给她扣一个工分,别的就没了!
俺也不是故意的,俺娘那人嫩也知道,俺要是不听她的话,到时候肯定闹得更难看,所以俺就意思意思扣一分,俺从来没多扣!
平常计工分俺都是按照规划好的计,俺也没想到那新来的知青,一个傻子一上午不到的时间就把一天的干完了不说,还多割了俩畦子,就一个秃噜嘴说错了,谁知道那小知青揪着这点不放,还扔土坷垃砸俺!”
说完,计分员还觉得委屈,要不是这些老娘们儿突然揪着他乱计分这点儿不放,他以后肯定会把场子找回来的!
现在么,先看看自己这半个铁饭碗能不能保住再说。
“嫩!俺们就是看嫩老实又读完了初中,这才叫嫩当计分员的,没想到嫩竟然都是这么计工分的!嫩还为了嫩娘在公分上胡闹!俺真不知道说嫩什么好了!
行了,这几天计工分的工作先由会计替着,这事儿也等到麦收结束以后再清算,大家都该干啥干啥去!”
大队长心累。
以前看着这小子顶着压力也要把不合格的工分给扣掉,他还觉得这小子工作认真负责,立场坚定不移,没想到那只是为了替他老娘出气。
唉!
“大队长!俺保证以后不这样了,以后保证每一个工分都不记错了,嫩就原谅俺这一回吧!俺这计分员的活不能丢啊!叫俺娘知道了,得扒了俺的皮啊!大队长啊!”
计分员到现在也没舍得松开手里的钢笔和计工分的本子,抱着大队长的大腿,哭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其他人一步三回头的往地里走,大队长只觉得头皮要炸了,差点儿下意识就把人甩出去了,虽然他一把年纪可能甩不动。
“有话就好好说!别整天哭唧唧的没个男人样儿!”
大队长拽着裤腿想要把自己的腿解救出来,可前任计分员抱得紧紧的,跟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继续哭诉着:
“大队长!俺不能没有计分员的工作呀!叫俺娘和俺媳妇儿知道了,她们的婆媳双打俺承受不住啊!俺真的会被她们打死的!大队长啊!嫩救救俺呀!俺不想被打死啊!”
……
回到麦田里继续割麦子的大娘婶子们,这回不再无视月满满,而是热情的凑过去,感谢、夸赞的话跟不要钱似的把她给淹没了。
“月满满知青,今天真是感谢嫩了,要不是嫩的话,俺们还一直被那个狗东西扣了工分还不知道原因呢!
那狗东西竟然公私不分,谁跟他家里人拌嘴吵架了,他就找茬扣谁的工分,以前还觉得这狗东西忒无情了,哪里料到人家是给他老娘找场子呢!呸!活该他计分员的工作丢了!”
“月满满知青,以后俺就叫嫩满满知青了!嫩可以叫俺三婶子。今天这事儿还多亏了嫩呢,有空来家里坐坐啊!俺家就在一队的村东头第二条胡同的第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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