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黑的。
伊颂捂着脸一边哭着一边跑着。
那肯定不会是淮师姐!
她怯生生的上去喊了一声,而那个人却回头用陌生而令人感到冰冻的目光看着她,“你谁?”
我是谁呢?伊颂哭出了声响来,我就是那个胆小无用跟你一样没有方向感的那个人啊,我就是那个怯弱怕生不敢和人亲近决心为你而改变的人啊,我就是那个看见过你笑觉得能够理解你温柔所在的人呢。
她只是觉得自己真的非常的卑微。
你怎么轻而易举就这样把我忘记了?
怎么可以?
伊颂抬起头的脸上全都淌满了泪,这样子……
这样子真是太残忍了。
天色阴绵绵的,好大的一片阴云遮蔽在天上。
风有始无终的开始吹了起来,越刮越大,枯死的深色枝叶被大风折断落了下来降满了整个山道。
远处的被山系掩盖了的天空下黑腾腾已经看得见雷云在不安分的泛动,暴雨欲来的兆头。
伊颂跑得有些累了背靠着树干蹲坐了下,她把脸埋在并拢的双腿上,双手环抱住膝盖,还在低低的抽泣。
从枝头上撂了几片枯叶子下来盖在了她的头上。
她感到失落失望失意,师姐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她怎会不认识我了呢?
让清别峰选中的那一刻连她自身都诧异得很,她不过是来自内域中的无名小界内的无名世家,实在是没有什么背景可罩,天赋也和那些声名远扬的天才们没有办法可比,难道是原来自己还有什么连本身都没有察觉到的过人之处?
其实倒是她自己想多了,清别峰每四年至内域各界选拔一回新入弟子,说是选拔其实人数在之前已是内定下来,不过形式还是得有,于是已经选中的名单中有多出来了数量只占人数极少的一些小世家中幸运儿,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已。
在保持着这样的期盼下她来到了清别峰,然后所有的期待什么的瞬间破灭,一个月后的针对东峰三千新入弟子的新测第一次考核她排在两千七百来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新试,清别峰有一条残酷的定则,新入弟子三月三次新试,若有两次及以上排在千名开外者淘汰下去。
这真的是很残忍不是吗?明明给予了希望又亲手葬送了希望。
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却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真是痛苦,反正结局也是那样子就还不如自己早早放弃了算了,至少回去还能和家族里头吹嘘她可是前清别峰弟子的身份。
字典里重来没有坚持二字的伊颂当天夜里想悄悄的潜逃出清别峰时又让刚入峰时给她解围的那位淮师姐逮住了,原来淮师姐是执法弟子。
“又找不着路了?”淮师姐还是那副脸冷冰冰的语气。
伊颂咬着嘴唇不敢看淮师姐,新入弟子私自逃离清别峰的罪定的很重,执法棍杖罚六十,别说是六十了,就是只打十下也不是刚刚踏上修行之路第一境初期的伊颂能够承受的了的,说不定还会给经络灵窍烙下了病根给日后修炼带来无穷危害。
淮师姐很是烦心的别过头去说,“要是这就是你的选择或者是我看错了你的话,那我别无二话。”
说着她侧身让开了路。
……
……
这就是我的选择呀!
转身离开的伊颂听到了身后的那声叹息,突然间的第一次觉得好不甘心好不甘心,但是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这样就已经够了吗?”
匆匆别过的她浑身一滞,停下来回头不由大声说:“我没有选择啊,什么都比不过人家,家里的期望也回应不了,到时间被赶出来让家里丢脸还不如现在自己离开。”
淮师姐影子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疏远,直到现在也令令伊颂百思不得其解,我们站的明明就很近啊。
淮师姐轻轻的摇了摇头,“并不是没有选择,新试那时我看了,对面跟你一样的境界,只是你自己放弃了而已。”
伊颂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反驳淮师姐的话,有些无力的低下头,“向我这样的人能做到的事情真的不多,而且也没有机会了。”
真的好可惜的,伊颂没有见到那个人的第二回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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