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山听罢不免加快了脚步,村口祠堂围墙后面的小路边早就围满了村民,不远处葛礼的母亲被一群妇女架着,一会哭一会跳一会趴在地上往前爬,陈晓山挤过围观的人群来到前面。
边上瘫坐的是葛礼的父亲,他满脸土灰挂着一道一道的泪痕,两眼呆滞往天上望着,中间躺着的是葛礼的尸体,他的上衣被扒开,前胸到肚子的位置被掏开,肠子流了一地,心肝也被挖走了,直挺挺地躺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外凸眼角还流着血,十只手指抓在地上攥着泥土,全身蜡白。
老葛举着火把,脚跺着地,声音颤抖大声喊道:“造孽啊!”接着用火把扫了一圈众人,说道:“各家出几个人,带着家伙在周遭好好寻,看看到底是什么畜生干的!”
有几个小伙子转头往家跑,陈晓山刚一见此景先是一骇,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夺过身边一人的火把朝葛礼的尸体上照去,顿时浑身冷汗,接着丢下火把撇开众人就往家狂奔,心里一遍一遍大声喊着:“芽儿!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往常回家的那条路总是那么熟悉那么闲庭信步,这一次陈晓山却感觉是那么远,怎么也跑不到头,刚看到菜地的围墙就听到阿大一声声的狂吠,他从菜地的围墙一跃翻了过去,起身就破开后门冲进房里,望着地上滴滴的血迹和水迹还有前面破开的窗户,他的心在狂跳,愣了一会阿大跑了进来,他的嘴抽搐了几下,跑到床边抄起弓箭和手刀直接破门而出朝后山追去。
阿大在前面狂奔,陈晓山跟在后面跑,一连翻过了两个山头,林地遮住了月光难以辨明地势,他的脚踢在了山石上面把指甲盖都掀起来了,草鞋的袋子断了就脱了鞋子继续跑,跌倒了就快速用手撑起来,遇到树杈多的地方就用手捂着头快速往前闯出,一直来到瓦儿湖边,他浑身冒着热气停了下来,望着横在中间的湖水,手脚颤抖着大口喘着粗气,这时阿大的毛根根立起低声嘶吼着,转头一看不远处山脚下山神的石像边立着一个人影。
陈晓山青筋暴起,大声怒吼到:
“陆真!!!”
未等对方反应,一箭射出,此箭势大力沉,对方见远处有人摆出射箭姿势一个侧身躲过,箭矢擦着石像冒出火星,偏了一下直接射穿了旁边的大树。
陈晓山夺步抢到跟前,对方也没有跑就立在原地,跑到跟前一瞧竟是一灰袍道人,左手托着一个罗盘。
对方看清陈晓山的脸,先是一惊,然后说道:“晓山兄,怎么是你?”
陈晓山左手紧握着弓箭,右手摸向腰间,回到:“孙不二?!”
孙不二见陈晓山这个架势便知起了误会,连忙说道:“晓山兄,你怎认得陆真这个妖道?”
陈晓山还没放松警惕,回到:“前几日在落虎涧救下,在我家养伤,昨日我将他送回京城,和他半路分别,没想到他竟然折返害了村里人的性命又抓走了我的女儿!”
孙不二听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日我在离京城三百里外一处村镇撞见他祸害两个孩童,与他赌斗,哪料到他施展神行符逃遁而走,我一路追他到京城,后来在此处不远碰见又被他逃走,争斗中在胸口被我点中落仙针,只要他一行炁我这八卦盘便能指明方向故而追来”然后收起罗盘,施了一礼,接着说道:“我与那妖道争斗两回皆不能取胜,此人手法了得,行事果断机警,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有留住他的把握!”
原来那日陆真在村口闲聊,看见陈晓山身负巨力,先前和孙不二争斗又将法器藏在了落虎涧才骗得众人回村养伤,思量可能弄他不过,所以假意伤好回了落虎涧取到法器又折返回去,半夜摸到村口撞见葛礼喝酒回家,直接将他剖腹剜心解了馋,心下想到不如来一招调虎离山,故而将葛礼的尸体抛在路中间,从远处射出几颗石子惊起村民,自己则施展水遁沿着溪流来到陈晓山家附近,等到他出去就破窗而入掳走了陈萍。
陈晓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先是道歉,然后赶忙说道:“道长!我家猎犬甚是灵通,再加上你手上的罗盘,咱们接着追!肯定能截住!”说完转身吹了声口哨,可是阿大还是立在原地不动,两人就往它的方向走去,阿大见两人过来低下头,大约走到距离五步的时候,孙不二腰间的铃铛叮铃铃直响,他一个激灵施展罡步瞬间闪在一旁,握住身后伞柄。
陈晓山见此变故,望着孙不二,不由问道:“道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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