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段誉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忙松手回身。他自掉到这谷中,已经过了几日均未发现人迹,却在打开这石门之时有人制止,莫非神仙鬼怪?
他强自镇定回身,只见一奇怪的年轻男人正快速朝自己跑过来。
这人头发很短,衣着怪异,非僧非道非俗,他博览群书,见识也不凡,竟然也一时无法判断此人来头。
莫不是这谷中清修前辈?
如此想着,他抱拳行礼,朗声说道:“在下段誉,不招自来,擅闯贵地,还望恕罪。”
叶流云见他虽然浑身狼狈,但难掩俊朗面容,行礼不卑不亢,果然一浊世佳公子。但不知是否先入为主,总觉得对方的笑容透着一股痴傻劲儿。
“原来是段兄,在下叶流云。”他学着段誉抱拳道,“却不知段兄因何到我家祖地?”
“祖地?”这回轮到段誉懵了。
“是呀,几百年前我叶家祖上曾在此谷中居住以躲避战乱,后来举家迁往海外,如今我重回故土,就想来看看,寻幽探古一番!”叶流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反正段誉暂时也无法验证。
“那你这……”段誉目光扫了一眼他的头发。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时人还是很少把头发剪短的。
“呵呵……段兄有所不知。海外炎热,本就不流行长发,且我随船漂泊了一年多才上岸,船上难以打理,故而修剪了一番。”叶流云随口胡诌,“却不知段兄为何会在此谷中?”
“此事说来话长!”段誉喜道,“既然此为叶兄祖地,当知道进出之路吧?还望叶兄带路,至于我的事,咱们边走边说!”
叶流云努努嘴。
“这路,段兄不是已经找到了么?”叶流云苦笑道,“不瞒段兄,我也只是以前听闻长辈说起过,此谷神异,可从一山洞进出。只是我近几日遍寻入口而不得,昨晚不小心摔了下来,正愁如何出去呢,却不想在此偶遇段兄!”
段誉毕竟初出江湖,居然相信了叶流云。
“既是叶兄祖地,不如叶兄先请?”段誉侧身,将身后洞口让了出来。
“不如你我共同探索如何?”叶流云笑笑,他本来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弯腰进入洞中,摸索前行。
“叶兄可知无量剑派中流传的仙人舞剑一说?”段誉问道。
“嗷,有所耳闻!但我是从不相信这里会有什么仙人的,段兄可知其原因?”叶流云答道。
趁着叶流云停一下让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的功夫,段誉将自己这几日在谷中见闻简单说了,又将说出了之前有人在此隐居的推断。
“哦……原来如此,段兄聪慧,受教了!”叶流云反身继续前进,“祖上在此结庐而居是几百年前的事情,想来多年后又有人发现此处宝地,隐居于此也不奇怪。”
说着话,叶流云已经伸手摸到了铜门,他心知没有危险,门后还有一门,便用力一推,铜门打开。继续前行,叶流云又伸手摸到了一扇门,他手上使劲,门被缓缓推开,两人眼前陡然光亮。
段誉紧张得闭眼,心中怦怦乱跳,过了片刻没有声响,他才慢慢睁眼,却见叶流云已经自顾自地查探起周围来。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段誉走向光亮之处,只见一条花纹斑斓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来是镶在石壁上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双眼贴着水晶向外瞧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晃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
他皱眉思索片刻,苦笑道:“叶兄,你确定这是出口么?我看咱们怎就走到剑湖的湖底来啦!”
“既来之,则安之……段兄稍安勿躁。”叶流云好整以暇地吹吹铜镜上的灰尘,指一指石桌石凳,“听长辈说这原本就是一段山洞,这后来之人居然能以之开辟出偌大的居室,当真了得。”
段誉这才仔细观察石室。只见室石桌、石凳俱全,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了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再看四周石壁,只见壁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镶满了铜镜,随便一数,便已有三十余面。
段誉感叹道:“想来居住在这室内的女子,定是绝世丽质,她爱侣既逝,独守空闺,每日里惟有顾影自怜。此情此景,实是令人神伤。”
人家七老八十了,还活的好好的呢!顾影自怜没有,争风吃醋倒是真的。叶流云心中吐槽。
“叶兄,咱俩还是快走吧,咱们两个臭男人误闯别人香闺,终归是不美的……”段誉道。
这什么舔狗式发言!叶流云吐槽,又总觉得这家伙说话方式很耳熟。对了,可不就是武侠版“贾宝玉”么?女子都是水做的,男子都是泥做的。
“段兄说得有理,你看那里应该也是道门,咱们这就继续前进。”叶流云指向西南边的一道隐约有光的缝隙。吐槽归吐槽,这正人君子的人设还是暂时要立起来的。
这么想着,他朝着桌上铜镜行了一礼,转身去推门。
段誉见他行礼,内心对他好感顿生,看来叶兄也是同道中人啊。想着,他也忙不迭地行了一个礼,嘴中还念叨着:“借过贵宝地,唐突之处,勿怪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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