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欢那种地方吗?”
一位老人突然出现在宋琪眼前,杵着拐杖,目光中带有一丝茫然,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印记,额头和眼角布满了细密的皱纹,犹如老树的年轮,他头发有些花白,但是整洁干净,身上穿着黑灰色的棉袄,有些陈旧,还有一些补丁,袖子和领子沾着泥土,似乎在诉说着艰辛与困苦。
“不,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刚刚我说了什么吗?”
老人微笑着:“你方才似乎是在想象,让我回想起了,一些往事。”老人在宋琪身边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动作很慢,过程中伴随着气喘声:“那是一种向往。”
宋琪听完后站起身来,但是长时间蹲在地上使他的腿有些无力、发麻,脑袋也有些晕厥,差点栽倒。
“一种向往吗……请问,您能帮我回忆一下吗,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老人听后点了点头,而后却摆出一副奇怪的样子:“你看我……想起我自己的事情后把你说的忘记了,唉,老了,让我好好想想……”老人闭上眼睛,手肘撑在大腿上,一副思考的模样。
“我在年轻的时候有幸去过。”
老人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他努力支撑着身体站立起来,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破旧不堪的拐杖,仿佛随时都可能折断,宋琪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住老人的胳膊,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让老人家跌倒在地:“那是一个神奇的世界。”
“什么?”
“就是你之前口中所说的那种地方,我在那里,待了大半辈子。”老人换了一口气。
“学了不少东西,也做了不少事,累得够呛,到我70多岁的时候,因为某些事情,回来了。”老人想了想,应该是没有想到什么。
“具体是什么事情,怎么回来的,奇怪,想不起来了。”老人停住想要往前走的脚步,似乎是在回忆。
“那,您是怎么去的呢?”宋琪好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芒,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那一刻凝固了。
“年轻时,在一次去旅行的路上,陪着我的妻子和刚满9岁的两个女儿。”老人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
“在路上,我隐约,听见有人讲话,不久后便没有了,我并没有当一回事。”老人这时眼睛里有些许泪光,他的眼神中有对往昔的怀念,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坚定和不屈。
“过了不久,声音又出现了,声音一开始很小,然后慢慢变大,不久后我眼前一黑,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面……”
说完老人从怀里摸出来一张已被岁月侵蚀得不成样子的照片,四张模糊的面孔逐渐显现出来,他们似乎在照片中陷入了沉睡。照片上的男女和两个女孩,都是如此的年轻,仿佛他们的笑容还带着青春的光芒。
“不好意思啊,老了,站久了有些累了,我得再坐一会……年轻就是好啊。”老人找到原来的位置坐了回去。
“对了老人家,还没有请教您的名字,哦对了我叫宋琪,宋体的宋,琪花的琪”
“姬辕轩,女臣姬,轩辕反着读,便是辕轩。”
“之前同别人讲起这个,都不相信,都说我老糊涂了,小伙子你觉得呢?”
“嗯,半信半疑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姬辕轩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宋琪找了个离姬辕轩较近的地方坐下,大概有一个成年男人手臂的距离,周围的环境出乎意料地整洁有序,黑色的垃圾袋摆放得井井有条,丝毫不显脏乱,也没有异味,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清香萦绕其间。
“哦,对了,这个东西给你,算是我去过那个世界的证明,也算是送你的礼物吧……”
姬辕轩说着,从棉袄里掏出了一块菱形的石头,宋琪双手接过向他道谢。
“不用谢,孩子,我才应该,谢……谢谢你,愿意听我一个老头胡言乱语。”老人突然感到有些不适,但是宋琪别没有发现异常。
“怎么会是胡言乱语呢,我觉得很有趣。”宋琪接过石头握在手里:“我还想继续听下去。”
“算了,没有多少时间了……”姬辕轩遗憾地说道:“我的时间应该不多了……我能感觉到……”说完的一刹,宋琪感觉眼前的老人似乎又苍老了许多,眼里的光已经有些黯淡了,变得不再明亮:“之后的故事……不过是一些微小的琐事罢了……”
“你要离开了吗?”宋琪只是觉得有些遗憾,没有多少时间了,宋琪注意到了姬辕轩所说的这几个字,他看了看姬辕轩,感觉他显得疲惫了一些。
姬辕轩嘴里微微哈着气,他的手开始不停的哆嗦,他将脑袋倚靠着后边灰色的墙,身体也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小……小琪啊。”
宋琪见状赶紧上前为老人掐人中穴:“老人家!你怎么了?”
“我,我应该到……”老人咽了一口唾沫,用那已经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走到头了……小,小琪啊。”姬辕轩的声音愈发减弱:“外头天冷……快,快回家去吧……”
宋琪赶紧摸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120吗,定位我手机的位置,有个老人出事了。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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