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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罗维惊问。“村里有个无赖,就是对寡妇不怀好意的那小子,牵着只大狗,跟家里说要去湖心岛捉兔子,一去七八天未归,家里托人去找,发现他栽进采石坑摔死了,尸体被野兽啃得烂糟糟的,狗也不见了。”

“找到凶手了?”“凶手?那无赖人缘很坏,就当意外埋了。96年春天又出了件事,村长外甥的儿子被发现淹死了,尸体搁浅在湖边,手里还攥着只风筝!他家族势力大,村委会查了半年却毫无结果。大家才想到可能与那只鬼怪风筝有关。97年的风筝会取消了,但村里还有小孩放风筝。二月二在村公所开春耕动员大会,不知道谁放了只鹞子风筝,又把那怪物招来了…”老汉讲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

“又有人死于非命?”“这次轮到治保主任倒霉了,掉进沼气池熏死了。村里人心惶惶,大家开始琢磨谶语的意思,有人跑去寡妇家空屋看,墙上的字居然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不剩。”“不会是木匠撒谎吧?”罗维猜测,“当初可是他跟人说的。”“木匠老实得很,不会撒谎。”老汉摇头,“好多人都去看过那些字,因为跟本地的一首童谣相似,村民印象很深。”

“从此只要怪物出现,当年就会有一个人意外身故。”“死者都见过风筝?”罗维半信半疑。“当然啦!开始村民认为只有寡妇的仇家才会遭报应,后来发现只要是看见风筝的都可能出事…98年更离谱,怪物秋天出来了,这次带走个老太婆,她可没得罪过寡妇。大家总结出一条规律:春天放风筝会招来那怪物,秋天寡妇祭日怪物也会出现。”“前辈见过那风筝吗?它长啥样?”“见过好几回了!一只喷云吐雾的庞然大物,隐隐约约藏着张人脸,有好几丈长…”老汉比划着。“您不怕么?”“老朽略知一点趋吉避凶的法儿,妖物不敢对老朽怎样。”侯德喜倒是挺自信,桌上的陶罐里拈出一张红纸条给罗维,“客官拿着这个,上面有符箓,可保客官在旅游期间不跟那怪物打照面。

“村里有人寻找过吗?它从哪里出来,落到哪儿去?”罗维将纸条小心地收起来,思索着说。“那怪物带着股晦气,来无影去无踪,躲还躲不及,谁敢去找?村里眼净的小孩说它根本不是风筝,是条黑鱼精驮着仨冤魂呢…”老汉越说越离谱,罗维不由怀疑起他告诉自己这些的动机。“我说的客官未必相信,但这因果报应的事确实存在…庙里供奉的神灵也相当灵验…前年给蚕神上的香着了一半就灭了,那年蚕茧收成惨淡…”老汉开始胡诌一些怪力乱神的话题。

罗维正听得有些不耐烦,老妈挎着只提盒回来了。“饭备好了?”老头问。老妈点点头,从盒里取出几样菜:韭菜炒河虾,砂锅豆腐,丝瓜汤和一碟萝卜条。主食是葱花油饼。“些许小菜不成敬意,客官休嫌简慢。”老汉又吩咐老妻:“今日贵客临门,去拿点酒来!”“不用麻烦了,我不喝酒。”罗维推托。“自家酿的黄酒,没什么度数,请客官尝尝拙荆的手艺。”

老妈从厨下端来一口热气腾腾的铝锅和几只黑碗,给罗维盛上一碗像是小米汤的东西,又添上一勺红糖搅了搅。罗维尝了尝,酸酸甜甜比那茶好多了。“好喝吧?我们这的女人做月子都喝这个。”老汉一句话让罗维十分尴尬,吃完晚饭,外面的雨停了。“我得回去了,谢谢您的款待。”罗维向主人告辞,“不知前辈尊姓大名?隔日或许还要登门求教。”“在下侯得喜,打听事只管过来。”老汉同老妻一起送客至街口,想着这顿晚饭也要破费些钱钞,临走罗维又给老妈留下五十元……

夜风清凉,出了旅游区行人稀少,罗维拐进一条岔路,沿途路灯都处于休眠状态。路两边是黑魆魆的连成片的农田,只有地头看场的小屋透着些许微光。罗维想趁天色还早先去探探那个地方,今天的奇遇让他找到一丝灵感。那个侯得喜究竟何许人?为何对风筝的灵异大肆渲染?找上自己会不会另有目的?一只“妖怪”作祟近二十年居然没人发现也够骇人听闻的。罗维一路想着,夜气中的牛粪味越来越浓了,昨日在湖岛俯瞰全村,仓库附近还有个畜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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