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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虽然那天晚上桑丘从头到尾都没透露自己的名字,但仅仅过了一天,罗宾就因为魔法史课的老师临时有事请假,而被当做救兵搬上了讲台,顺带着一眼瞄到了坐在最后面和几个男生打闹的桑丘。

感觉到罗宾的目光,桑丘转过头,和罗宾对视了,他怔了一瞬,随后激动地大喊:“辩论王!”

咔嚓!罗宾感觉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罗宾很快从被师弟突然在全班后辈面前提起自己学生时期绰号的震颤中回过神来,他整了整小领结,清清喉咙:“同学们安静,现在已经上课了。由于克里斯蒂老师临时有事,我接替他来上这次课。我叫罗宾,是本次义务返校的前魔法学院学生,也就是你们的师兄,相信部分同学已经对我有一定印象了——”他瞟了桑丘一眼,发现对方正正襟危坐,而他旁边的几个小洛克显然很不习惯他的突然认真,“总之,我也是第一次站在这门课的讲台上,如果有什么讲得不好、讲得不对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担待,有什么建议欢迎课后和我交流。”

魔法史课是魔法学院二年级才开设的课程,因此课程进度相对缓慢,目前还在介绍建国前的历史。克里斯蒂考虑到罗宾是新来的,担心他镇不住这群孩子,特意把首个“黑月之日”相关内容摘出来让他讲。作为洛克王国家喻户晓的一段历史,它被改编成了绘本、小说、戏剧等等,就算是最不喜欢历史的小洛克,也会在这段历史上“施舍”一些注意力。

“黑月之日”搭配罗宾一流的口才,拿下一堂课完全不在话下。课后,罗宾正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热情的小洛克们将他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地发问:

“罗宾老师,您是MPL侦探协会会长吗?是本尊吧?”

“罗宾老师,这几天我们炼金仓库被不知道什么人翻得乱糟糟的,还丢了一些材料,您能帮我们抓住小偷吗?”

“罗宾老师,您提到噩梦碎片可以附身于死物身上,赋予行动力,操纵行为......但是有些魔法也可以让死物动起来,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要怎么区分呢?”

面对小洛克们五花八门的询问,罗宾耐心地给大家依次进行了解答:

“是的,我确实是侦探协会的现任会长。”

“感谢反馈,但我最近要处理的事比较多,可能无法亲自去调查,我下午会安排一位探员过来。”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们从三个方面来看:第一,行事风格。噩梦碎片附身死物的动机是产生负念,负念来自于人们的各种负面情绪:恐惧、愤怒、悲伤、绝望......因此它的行动看似千变万化、毫无章法,实际上都是为了激发人们的这些情绪,而被魔法操纵的物体通常固定机械地处理着施法者安排的工作,更像一架机器;第二,操纵方法。噩梦碎片附身物体后,会消融在物体之中,通常难以分离,被魔法操纵的物体则在内部嵌有驱动装置,如自由之心,亦或是操纵者就在附近;第三,特殊能力。被噩梦碎片附身的物体有在影子间穿梭的能力,这是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因为噩梦不存在时间,不存在空间,它只是一个实际存在的‘概念’。”

困惑得到解答后,孩子们向罗宾表示感谢,而后便三五成群离开教室,出去吃午饭了。罗宾继续收拾背包,余光瞥见还有个小洛克站在讲台前。

桑丘终于等到了罗宾的空闲时间,兴冲冲地对他喊:“罗宾师兄!”

罗宾很庆幸他没有继续喊那绰号,他边把教科书和教具收进背包边问:“怎么啦?对我刚才的课,你还有什么宝贵意见吗?”

桑丘脸红了一瞬:“呃……没有……”事实上他只专心了不到十分钟就打回原形了,和后桌的同学们在课桌下偷偷玩魔法精灵棋,率领他控制的火系精灵棋大杀四方,差点把课桌给烧着。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状态,笑嘻嘻给罗宾塞了一包东西:“这是我从老家枫雪镇带过来的特产。师兄,你这两天上哪去了?晚上巡逻我也没看到你。”

罗宾抬头,盯着桑丘的眼睛,桑丘坦然自若地和罗宾对视。

“——你怎么能把夜游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罗宾又好气又好笑。

“放心,我逃跑可快了,没人逮得住我。实际上,师兄你是唯一一个,你走路太轻啦,跟猫似的。”桑丘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罗宾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拎起书包往外走,见桑丘还巴巴捧着枫雪镇特产,一路追到走廊,他停了下来,故意问:“既然你打听我打听得那么清楚,不如猜猜我这两天去干嘛了?”

桑丘张张嘴没说话,那天晚上他和罗宾分别之后,便开始找周围老师打听这位看起来神通广大的师兄的来历,从他和商贸协会的拉维会长同为当前魔力同盟最年轻的会长,到他曾是魔法学院的高材生,再到他“辩论王”的绰号,他都了解了个大半。不过师兄也真是会为难人,如果他猜得出罗宾这两天干嘛去了,也不会特意跑过来问了。

他跟着罗宾走出教室,手上还捧着雪糕饼。罗宾见他实在执着,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权当他那晚“手下留情”放他一马的答谢。他一边纳闷桑丘为何如此喜欢自己,一边被对方指引着穿过挤挤攘攘的人群,来到宽敞宁静的室外花园。

两人在花园长椅上坐下,桑丘咀嚼着雪糕饼,含糊不清地问:“师兄,你刚刚说你最近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你是去查案子了吗?”

罗宾吃着饼,没说话,只是简短点了点头。

“是什么案子呀?我能知道吗?”

罗宾慢条斯理地把雪糕饼上最后一点儿枫糖吃完,掏出手帕擦擦嘴,问他:“你能猜到吗?”

桑丘撇撇嘴:“师兄,不想告诉我就直说,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案子没解决前,除了你,谁还知道它的具体内容呀?”

“如果我说和魔法学院有关呢?”

桑丘眨眨眼,恍然大悟:“所以师兄你其实是在魔法学院当卧底?!”

罗宾被桑丘的脑回路雷到了:“啊?”

桑丘越想越合理,他凑近罗宾,压低声音,悄声问:“师兄,那天晚上你其实也是借着巡夜来搜集证据,是不是?师兄,难道魔法学院有潜伏着的犯人吗?”

“不是。”罗宾哭笑不得地打断他越来越离谱的猜测,“魔法学院有人失踪,你不知道?”

桑丘惊讶地看着罗宾:“咦?失踪?!是学生吗?”

罗宾点头:“对,是你的一位四年级学姐,她叫海伦。一周前,海伦与母亲失去联系,两天后,她的母亲来事务所找我报案,说女儿失踪了——你真的不知道?”

桑丘摇头。

罗宾从衣服前口袋拿出烟斗点燃,叼在嘴边,慢慢吐出一团团烟圈,在烟雾缭绕里把案子情况简要告诉他:“五天前,海伦的母亲来到福尔摩斯事务所报案,称她正在魔法学院四年级就读的女儿海伦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虽说之前也出现过因为学业紧张而在学校留宿的情况,但都会提前通知父母,且现在刚考完期中考试,即使课程再紧张也不至于此。刚好这周轮到我返校执勤,我便来学校了解海伦失踪前后的情况,一举两得(“师兄,你还说你不是卧底!”)。到学院后,我向海伦周围的老师同学进行询问,得知海伦在某天下课后便再也没有回学校,也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

说到这里,罗宾停了下来,桑丘着急地追问:“然后呢?”

罗宾把烟斗拿在手里,表情严肃地说:“可疑之处就在这里,我在询问过程中发现,无论是海伦的任课老师,还是她的同学、朋友,似乎都对于海伦失踪一事有所回避和隐瞒,我从他们的证词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我怀疑是魔法学院有人在刻意隐瞒这件事——你对海伦失踪的情况毫不知情,或许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桑丘觉得很不解:“谁会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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