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琅嘿嘿一笑,确实不用装。
片响后。
吴琅回到篱笆院,颜丹宁正在东厢油灯下,提笔写信。
抬头一看,瞥见他嘴角的油渍,心下微微一叹。
他跟自己这个扯证的媳妇,都没他跟邻居家娘俩的亲近。
不过话说回来,吴琅真要是跟她,同花寡妇娘俩那般亲近而不避嫌。
颜丹宁同样会有担心。
担心吴琅会不会趁着机会把她给办了,从而让她彻底陷在这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所以颜丹宁想到这里,也是微微自嘲,什么也没说。
直到吴琅收起南边墙角的破烂席子,抬脚就去了西厢。
颜丹宁连忙追出来问:“你上哪儿去?”
吴琅头也不回地道:“今后不会有外人来了,咱俩就别同处一室了。你也不希望咱俩瓜田李下的、日久生情吧?”
颜丹宁眉头微蹙,伴着晕红,搁这跟我玩成语接龙哪?
可是不亲近也就罢了。
这一下,直接整的疏远了。
“就算没旁人盯着,花寡妇不还是看着呢么?”
吴琅不假思索地道:“她不算外人。”
颜丹宁不由气结,自己这属于自取其辱了。
转身回了屋,继续写信。
不多时,院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那是吴琅打隔壁挑水过来,倒入缸中。
没多久,院里没了动静。
颜丹宁也没多想,沉浸入笔下的家书之中,心绪飞扬。
与此同时,吴琅打窝棚里的地窖中爬出来,手里头攥了五块民国三年的袁大头。
靠山吃山,迟早有吃空的一天。
归根结底,还是要有个合适的营生,才能细水长流。
至于是什么营生,吴琅还不明朗。
只拿上这五块袁大头,连同灶房的五只山鸡作本,明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夜深人静。
颜丹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卧榻之旁,没了他人酣睡,她反倒有些不习惯。
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堂屋,就听见酣眠的声音,打西厢传来。
顿时一阵气恼。
我这不是犯贱么?
人家睡得不知道多香。
隔天一早,晨曦微露。
吴琅便打西厢醒来,打了盆冷水,醒了醒神。
简单用昨天剩下的单饼,卷了点咸菜,打打牙祭,便带上装有山鸡的麻袋和五块袁大头,上了县。
这年头的县城条件,比农村好点。
但不多。
个把钟头的脚程,吴琅抵达县里,天光已经大亮。
按照记忆中黑市的地址寻摸过去。
终于在与旧货街不远的巷子里,找到了十里八乡偷偷过来售卖的各大队农民。
摆摊的农民们,互不搭话。
即便有认识的,也装作不识。
毕竟这种自由买卖的行为,见不得光。
吴琅也挑了个位置,把五只山鸡倒出来,留着线头踩在脚下,然后就是闷头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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