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此刻天际远处,忽地一道刺眼的白光划过,随之而来一声惊雷霍然而起,声如裂帛,仿佛是回荡在头顶之上一般。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直直劈在莲一梦的天灵盖上,霎时间一个活人竟化成一道青烟,消散而去。
刺眼光芒随着银轩青鸾御风而去,消失在苍莽云间,只剩下呆若木鸡的众人,他们皆是不敢言语,一时间这片聚集了整个门派的空地上鸦雀无声静若无人。
一朵饱满的荆挑微不可察地落在了苏墨的发梢上,又像雪花一般静静融化,无影无踪。
苏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偷偷走到一棵树下。右手往地上轻轻一触,一方平静的池水出现在眼前。他低下头缓缓撩开右边的额发,明眸微圆难以置信地惊讶道:“印记……没了!”
“莲,莲掌门!”待慕渊君子远去,又过了好一阵全盛派的弟子才像解了冻的冰雕开口道。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天罚吗。”风祭道人轻轻叹道。
“何为天罚,风祭长老能详说吗?”苏墨走上来问道。
“所谓天罚,乃是天降之罚。整个修真界鹤行蜀只有慕渊君子是能执行天罚之人。”
“要做到什么程度的坏事才会被这样被劈成灰飞哦。”魈骨边擦着嘴边的血边叹道。他虽然浑身血污,但整个人已经恢复如常。不过他恢复之后却鬼鬼祟祟地溜到一棵树下面,趁没人注意,偷偷将地上的碎铜片收进怀中,然后又装作没事人慢悠悠晃到苏墨旁边。
“具体标准老夫也不知,慕渊君子做事从来随心而为,更不需要向谁交代缘由。”风祭道人淡然道。
他看着莲一梦消失的位置,有些沉痛地继续道:“今天是慕渊君子例行查视鹤行蜀灵障的日子,大概是莲掌门碍了慕渊君子的眼,才会遭此不测,这……我也有责任。”
“我的天,这简直就像顺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完全不讲道理。可能在这位神仙大人眼里我们连蝼蚁都算不上,所以都懒得浪费天罚了。”魈骨打了个冷颤,又在苏墨耳边悄悄道:“你确定要去招惹这么恐怖的人?”
“你若怕了就回去,剩下的事我一人做。”苏墨道。
“这慕渊君子不问缘由直接将人劈成飞灰,实在凶残至极。若是让他知道我们是来窃取鸩灵草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魈骨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他说着还时不时偷看苏墨两眼,心中兴奋道:“这一阵可以一直看到我家统帅大人的盛世美颜了,哈哈哈。”
“这莲一梦本就心术不正,谁知有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走吧,这里的事情我们还是少掺和的好,赶快去和玲他们汇合。”
苏墨语气平淡,话语中并没有对慕渊君子有任何的评价。他抬头看了看刚才光芒消失的方向转身向溧水城走去。
“切,也不知道是谁刚刚非要英雄救美的。”魈骨语气有些酸道。
他走到树边将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背了起来,继续抱怨道:“风头出完了,杂事还要我料理,过分,实在是过分。”
“师兄怎么办,掌门没了我们全盛派是不是要散了?”刚刚那躲着魈骨的墨青色道衣少年向另一个身着淡蓝色道袍,年龄大些的少年问道。
“唉,我们师兄弟为什么进哪个门派,哪个门派就散,这是什么鬼运气。”年纪稍大一些的少年气鼓鼓道。
“师兄,那我们现在去哪啊?”
“还能去哪,继续去找下家吧,我就不信鹤行蜀除了七大门派,其他的都是纸糊的。”
魈骨站在树边竖着耳朵听这两个无派可归少年的对话,心中盘算着要不要把他们也拉入这次行动,不管怎样刚刚也算是和他们搭过讪,有过一面之缘的。
但想想苏墨刚刚还说不要再节外生枝,便打算抬脚就走。可不知怎么的,一阵神秘的念头让他鬼使神差地晃了回去。
“咳咳,两位小兄弟,要是不嫌弃不如加入我们……嗯……魈苏派。”魈骨临时编出的名字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出来。
“小叔派?怎么还有名字这么奇怪的门派,好可疑。”少年撇了撇嘴嫌弃道。
“啧,你还在磨蹭什么?”苏墨回头皱眉道。
魈骨小跑到苏墨面前悄悄道:“我想带上他们两个和我们一起去窿隐山。”
“我刚刚给你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哎哎哎,先别急着动手,你想想,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拉上两个小崽子入伙,能少走些弯路。”
“不是有地图吗?”苏墨皱眉道。
“嘿嘿,那个地图,可能……”
苏墨看魈骨说话支支吾吾,感觉事情不妙,立刻拿出之前让魈骨绘制的地图。
果然打开一看,简直惨不忍睹,上面寥寥几笔勾出的线条委屈地躺在纸上,只有一个目的地还稍微详细些,其他地名城池少的可怜。他狠狠捏着地图气得额角抽疼。
“拿着这个给我滚!玲都比你靠谱。”苏墨把东西往魈骨手里一扔,转身朝城门去了。
魈骨耸耸肩,转头对两个少年无奈道:“咳咳,你们师叔脾气有点火爆,但是人还是挺好的。”
“我们还没说要加入……”
少年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师兄拉到一边小声道:“你先别急着拒绝,这个家伙虽然有点不着调,但是刚刚那个人怎么说也是凭一己之力打败了风祭长老,我们跟着他们一路应该会安全一些。”
魈骨斜靠在树边随手撇了一根细枝叼在嘴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瞄着一边对话的少年,心中说道:“这大一点的小兔崽子挺识时务,还知道寻求庇护。”
“知道了,师兄。”
两个少年商量完后,就向魈骨走来。魈骨立刻站好,吐掉嘴边的细枝假咳两声道:“咳咳,考虑好了没,要不要加入我们骨墨派。”
“怎么又变成骨墨派了。”
“是什么派我说了算!”魈骨也学着苏墨的语气强硬道。
“行行,随便你!我叫落云,他是我师弟常宣。”落云心不甘情不愿地介绍道。
“说个名字就没了?”
“我年方十八,师弟比我小三岁。”
“继续呀,别戳一下动一下啊!”
“你这个人烦不烦!”
“我现在可是你师父,可要注意你的态度哦。”魈骨得意洋洋道。
“哼,我们都是孤儿,没父没母,也不知道家在哪里,从小就在鹤行蜀到处流浪找些好入的小门派栖身,其他没有了,这下满意了没有!”落云气呼呼道。
“好了,可以了可以了,小小年纪脾气挺大。我都怀疑你是怎么流浪这么大的,竟没被人打死。”
“你!”
魈骨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准备开口的落云,又端出一副长辈的架子继续道:“我叫魈骨,以后就是你们师父了,拜师的话就等回门派以后再说吧。现在先随我们去窿隐山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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