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在店铺之中,拿着建筑打印机面对着那些整齐的建材,开始设计药房的具体模样。
“首先是建筑风格。”菘蓝开始思考。
建筑风格一定要和外面的商业街统一呢?还是要独树一帜,有自己的特色?
他将建筑打印机收进纳戒,出门,在商业街上转了转。
自从两人来到应天城,还没有这样仔细地在城内走动,外面的店铺大多和那家店铺原本的形制差不多,临街是紧凑的店面,出了酒楼,柜台和门口之间没有太多距离。
而根据店铺形制,后院有的是园林,有的是作坊,后房有的是灶房、伙计的宿舍或者待客的茶室。
各有不同,但从外表来看,都是亮棕色的木质结构,其上覆盖着彰显店铺豪气的琉璃瓦。
有些店铺内部还会注重氛围营造,例如名家字画、山水屏风之类的。
想着想着,菘蓝走进对街百步远的一家店中,好巧不巧,这店正是一家同行,专门售卖各式丹药,修士络绎不绝,生意红火。
菘蓝眉头微微一皱,自己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
要是自己的店开了,生意全都在这家店可如何是好?
但来都来了,菘蓝还是决定进入看看,学习一下人家是怎么布置店铺的。
很快,顾菘蓝就引起了店主的注意,这个修为低微的年轻人,进店不看柜子上的仙丹,却仔细研究着店内的布置,老板难免会起疑心。
店员也注意到来者不善的顾菘蓝,给老板使了个颜色。
老板点点头,不动声色地从人头攒动的柜台前离开,来到顾菘蓝的面前。
“小友有什么需要?不妨告诉范某。”
顾菘蓝闻声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位精瘦的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或许是因为视力不太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啊,没事,我就是随便看看。”顾菘蓝搪塞道。
“看来,这家范景丹楼的老板,相比就是眼前这个人了。”菘蓝心想,“果真是做生意的,一眼就看出我不是来买丹药的。”
但如果就此离去,肯定坐实了自己的身份,菘蓝眼珠一转,干脆与这老板周旋起来。
“范老板,生意真是红火。”菘蓝拱手作揖,说着好话。
“小友客气。”范景捋了捋胡子,上下打量面前的年轻人,这家伙长相不算出众,但却有种超然的气质,范景鼻翼抽动,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不属于丹楼的草药气息。
不是丹香,而是浓烈的草木香气。
定是眼前这小子身上发出的。
“难不成小友是炼丹师?”范景开口问道。
“炼丹师?有意思。”菘蓝微微一笑,骑驴下坡。
“范老板好眼力,这都被您猜出来了。”
范景点了点头,看来对方是来范景丹楼求职来了,虽说丹楼不缺炼丹师,但如果这小子能力出众,踢掉一个老家伙也不是不行。
“哈哈。”范景拍了拍菘蓝,“既然是炼丹师,前院可没什么好看的,小友不妨随我移步后院,看看我们范景丹楼的炼丹环境?”
正中菘蓝下怀,于是他装模作样地伸手请示,请范景带着自己到后院看了一圈。
丹楼后院中,摆了五盏大铜炉,每座铜炉内部燃烧着熊熊烈焰,几位货真价实的炼丹师席地而坐,双手运转灵气,不断输送进入丹炉内。
菘蓝一边和范景交谈,一边关注着炼丹的情况。
低阶炼丹并没有想象中复杂,打下手的人先将大量的新鲜药材放在玉臼里面捣碎,加入清水和某种粘稠剂,将其搓成大小均匀的药丸,药丸普遍有拇指大小。
然后这些药丸就会被拿去炼制成丹药,灵气催动火焰,一点一点将丹药中的杂质去除,最后剩下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干燥小丸,小丸外面有着晶莹的光泽,这便是仙丹。
看起来不难,但要掌握火候和药量等等变数,也是一门值得深究的学问。
“怎么样,小友?意向如何,来我们范景丹楼,每月工钱500晶石,管吃管住,且按照炼制丹药的品相分发提成。”
说真的,这个条件,若不是菘蓝决心开药房,他肯定要答应下来。
只怪现在情况不同了。
“我可不会炼丹。”他心中想着,腰板却挺了起来。
“怪不得贵楼生意红火,原来后院别有洞天。”菘蓝摆了摆手,“范老板,谅鄙人未能明说,鄙人乃外地丹师,想来应天城深造,并非求职,此程意外来到范景丹楼,着实让我开了眼界。”
“原来不是求职的。”范景捋了捋胡子,心中虽有几分失望,但随即灵光一现,追问道:“小友可是要去玄清阁深造?”
菘蓝眉头微皱,但也不好推脱。
“是。”
“玄清阁!那可是濂州区域在炼丹上最权威的宗门,恕在下眼拙。”范景急忙拱手作揖,“今日小友能来,鄙店蓬荜生辉,萍水相逢即是缘,不知小友何名何姓?”
“顾菘蓝。”
“在下范景。”
两人互相礼了一礼,临走时,范景塞给顾菘蓝一瓶丹药,菘蓝怕留下把柄,推脱中将其留在了店内,急忙溜了回去。
“这么久才回来,出去干什么去了?”千璎回来不久,看见顾菘蓝回来,不禁问道。
“市场调研。”
“什么?你怎么净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千璎歪了歪头,手里拿着一只水壶,给盆中的花浇水。
“我在周边逛了一圈,放心吧,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打造药房了。”
“真的?”千璎的注意力全在花上,有些心不在焉。
“你就瞧好了吧。”
顾菘蓝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幅蓝图,一座大气的建筑马上就会出现在应天城中。
“话说。”不过现在,他更关心千璎手里那盆刚带回来的花,“你为什么带回来一株天萝火麻?”
“我看这花挺好看的。”千璎随口说道。
的确,那团状花序的花瓣是淡淡的粉色,深绿色的叶片上覆盖着细小的银白色绒毛,颇有一种惊喜感。
“好吧,你开心就好。”菘蓝耸了耸肩。
“怎么?我心情好浇个花你都要指指点点?”女帝皱起眉头,“这活本应该你来做,谁知道我一回来你就不见了踪影。”
菘蓝不以为然。
“你最好别把这花放屋子里,天萝火麻是壮阳的,开花的时候会释放出催情香气。”菘蓝叹了口气,“放心,我晚上睡觉会锁门的,你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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