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策马砍翻一个逃窜的默默的记下着「一百二十三!」
盯着前方的也先,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过去,可惜没能如他所愿。
也先就跟个泥鳅一样,眼看着到手的公爵飞了。
不由得大呼:
“也先狗贼,哪里逃!抓住那个浓眉大眼的,他是也先!”
可惜他不是马超,不会马超那般先喊衣服后喊须,一步步让曹操割须弃袍。
也先纵使听到了也不可能将自己代表性的浓眉大眼给割掉吧。
而且面相又不是那么好认的。
浓眉大眼的多了去了。
也先心里骂着蠢蛋,过过嘴炮的瘾,可是胯下战马都已经换了一匹了。
此刻跑的飞快,听到石亨气急败坏的声音,顿感快意。
这是他打了败仗之后为数不多的开心事。
最起码没落在明军手中成为俘虏,虽然损兵折将,但只要他也先在!
手里握着朱祁镇这个过期皇帝,明朝终将是被动的。
天色渐暮,也先逐渐消失在石亨视线中,他只能忿忿的追上几个逃跑的瓦剌士兵奋力砍杀。
最终他还是没有追上,与公爵的位置失之交臂。
北方的气候已经温差极大,白日里的阳光并没有如夏日般温暖整个夜晚。
随着夜幕降临,跑的一身大汗的也先终于率领着残余部队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扎营。
汗水还没有干,许多将士的盔甲就凉意四起。
但是凉也得干活,无他。
这帐篷不搭好,难道还等着太师来搭?
朱祁镇此刻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显然是风寒还没有好。
不过此刻他就连小帐篷都没有,和一群瓦剌士兵忙前忙后在搭着帐篷。
“我说你这个狗皇帝,就不怕我们杀了你为兄弟们报仇?”
朱祁镇费劲的绑好了帐篷的一个基脚,一张惨白的脸笑了笑:
“你们不会的,就算你会,你家太师也不会,起码,咳咳,朕还是有价值的。”
那个士兵也苦笑着:
“哎,你们这些大人物啊,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打仗呢,我们太师说你们明朝不讲信用,减我们的岁赐,所以才让我们来打你们。”
说完还有些抱怨:
“你说你们明朝这么大,给我么点东西怎么了,还抠抠搜搜的,搞的你这个皇帝还被我们抓来了。”
朱祁镇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兵解释,满腹的话语最终化为了苦笑。
他和这个小兵不一样啊,他曾经是皇帝。
哪个当皇帝的不想开疆拓土,名垂青史呢,而哪个男人又没有做将军的梦想呢。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开疆拓土需要付出很多代价。
而将军也不是你手上有兵就行,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个数字能解决的事情。
只是可惜,他醒悟的太晚,并且为此付出了失去皇位的代价。
这边朱祁镇在当着劳模如奴仆般为也先扎营。
而京城外,朱祁钰一个又一个翻找着尸体,想要找到那个白日里和他饮酒,被酒辣哭的孩子。
他眼中带着焦急寻找着:
“虎子,你他娘的人呢,朕答应过你妈,要带你回去的,别让朕食言啊!”
想起那位妇人眼中殷切的目光,他心里满是悲伤,是呀。
仗打赢了,可是打赢了,很多人却也因为这场胜利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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