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里抗英的故事早已深入人心,电影《鸦片战争》里有一段专门反映了这一段波澜壮阔的反侵略斗争历史。历史课本里也强调说,三元里抗英斗争,是近代史上中国人民第一次自发的、大规模抵抗外国侵略的斗争,表现了中国人民不畏强暴、抵御外敌的爱国精神。
出租车到了目的地,李越下车以后环顾四周,慢慢地从地形地貌的轮廓上发现,三元里其实就是一个城郊的村子,看起来似乎很大,反正晚上是看不到边界的。
曲里拐弯的街道巷子,是村民自己建设的结果。巷子里随处可见的都是发廊,敞开着大门,里面粉红色的灯光格外醒目,老远就看得到,也让发廊妹白花花的身体和妩媚的笑容更加邪魅诱人。
间或还会有一两间录像厅,门口竖着的广告牌上写着今晚播放的片名,还有“午夜加场”的宣传语。
这些自建的楼房杂乱无序,所以小巷子就拐来拐去的,如同迷宫一般,外来的人第一次进来恐怕会迷路。这些都是当地村民为了出租,自己加盖的,反正是农村自家宅基地,也算不上违章建筑。
房伟在前,商奇文居中,李越走在最后,三个人先在村里晃荡了大半个圈,让李越有个大致的了解。房伟也给李越说了一下这一行的大致情况。
原来从站街、洗头、洗脚,到发廊、歌厅、酒店宾馆,以及长年包养,再到更高级的,这一行有着很丰富的服务内容和相应的收费标准,差别巨大,品质当然也不一样。
他们经过的每一个发廊都会有穿着暴露的女人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对房伟的称呼是“老板,进来洗头啦!”他一米八三高大伟岸的身躯,宽边眼镜下熠熠发光的眼神,挎在腰带上的摩托罗拉手机和BP机,以及夹在腋下的手机包,正是当时老板们的标配。
而女人们对后边的两人喊的则是,“靓仔,洗头啦!”他们的眼光真是狠辣,看人都看得这么准,连称呼都很到位。
“差不多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各自活动,现在九点四十五,十一点前在村口汇合。”房伟在一个路口简单地做出了行动安排,三个人就地分开,各自走进了一条巷子。
李越走了一阵,看到一个不太大的发廊,里面只坐了三个女人,于是顺着里面的招呼,走了进去。店面比较小,但比较整洁,弥散着比较浓的香水味道,这种味道几乎所有的发廊都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产品,或许会有催化剂的作用?
招呼他的那个女人长得小巧白净,腰身凹凸有致,略显丰满。她的穿着打扮比较普通,一件淡黄色小碎花的连衣裙,只化了淡妆,说话的声音比较轻缓温柔,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也许会被当作是村子里谁家的媳妇,在这里走亲戚串门。
李越平时并不喜欢那些穿着过分暴露、化着浓妆、染了头发、声音很大、一身香水味刺鼻的女人,在这样的女人面前他会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
过程很简单,谈好了条件,李越就跟着女人走进了另一个更小的巷子。巷子很窄,路面还是泥土碎石铺的,只能通行自行车和摩托车。七拐八拐之后,女人带他走进一栋楼房,上了四楼,从手里的小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一间屋子的门。
屋里只有一盏白炽灯,光线有点暗,没有客厅,陈设也很简单,但还算整洁。
大屋靠墙一面摆着一张床,上面铺着粉红色的床单,还绣着大朵的牡丹花,床头并排放着两个枕头,但没有被子。
对面的窗下放着两张沙发,靠背上还挂着白色的手工刺绣织品,两张沙发中间有一个木制的茶几。窗台上居然还摆放着一盆金桔和一盆海棠花。
屋里弥散着一股特别的香味,大概是之前就撒过香水,味道跟发廊里差不多。茶几上还有一个小香炉,女人熟练地点了一枝香,插了进去,袅袅的香烟升腾起来,屋里的味道也发生了变化。
混合的香气氤氲升腾,令人感觉到一丝温暖,又有一丝奔放。似乎让人放松下来,打开全身的细胞,让心中沉郁已久的渴望完全展现,完全释放压力。
“我先去洗一下啊。”女人说着就走进了洗手间,稍后就听见了哗啦哗啦的水声。李越没有跟过去,站在沙发旁边等着,看了沙发几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坐下。
女人出来的时候衣服是拿在手上的,只穿着一双红色的拖鞋,光着的身子饱满紧致,脖子下面和胸脯上还散落着水珠,她的身体随着走动的步伐散发出了年轻的弹性与活力。
她把衣服放到靠近卫生间的那个沙发上,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卷卫生纸放在枕头边,李越看着她不着寸缕的身体在眼前晃来晃去,感觉有点不太习惯,想努力欣赏那年轻躯体的美妙和颤动,但却在这混合的香气里突然犹豫了起来。
女人见李越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似乎看出了的犹豫,以为他在担心治安问题,忙安慰他说:“放心啦,这里有自己的巡逻队,每个进村的路口都有人的,如果派出所来查房,巡逻队会打电话跟发廊说的,而且那边也会事先通知的。”然后就靠过来伸手帮李越脱衣服,动作显得轻柔体贴,嘴里还叫着“来嘛、靓仔”。
看着女人流转的眼波和身体传来的热度,李越脑子里居然不合时宜地闪过几个画面,似乎看到女人正在这张绣着牡丹花的床单上跟一个男人翻滚在一起,心里顿时觉得兴致锐减,刚才的良家妇女在他眼里也不那么顺眼了,他甚至怀疑这个女人身上可能已经有了某种可以传播的疾病,一想到病理课本上那些令人十分不适、无法直视的插图,李越立刻觉得胃里一阵阵不舒服。
女人先帮李越脱掉T恤,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膛,然后摩挲着滑过胸腹,抓住了李越的腰带,要帮他脱裤子。女人笑眯眯地斜眼看着他,手都伸进去了,“你不会真是第一次吧,怎么还没动静?要是换了别的男人,到了这会儿早就等不及了哦。”
李越没吭声,他确实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地按住了她的手,含含糊糊地说:“不是,我不是担心查房……”。
“哦?那你担心我是钓鱼的啊?跟你说啊,干我们这一行的也有自己的规矩呐,也有神灵的,你看门边上不是贴着白眉神吗?那一炷香就是烧给他的。
我们是靠自己的身体让客人高兴来赚钱的,又不是放鸽子骗钱的。再说这村子里也是有人管的,谁要是那么干、被抓住了,不仅要赔偿,还要被赶出村的。”女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轻地抱住了李越,用自己的身体在他身上磨来蹭去的,过了一会儿李越就感觉得到她的身体热起来了,局部甚至有些发烫,就连呼吸也变粗了。
这一行也有自己的神?李越一开始看到女人点了一枝香,当时还以为那是用来计时的,所谓“一炷香的时间”嘛,原来人家是干活以前先拜神的。
“呃……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第一次,那个……要不……我们先说说话?”李越还是没出现本来这时候应该有的感觉。
“说说话?”女人抬起头,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打量了李越几眼,“你以为还要先谈情说爱啊?再说你觉得这里是聊天的地方吗?还是快点来嘛,别扭捏啦,你可别说连女人都没碰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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