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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以后,免不了要拜年问好,拜年的吉利话在北方几乎都是“过年好”,而广州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几乎都是“恭喜发财”。

同事上班第一次见面,更是要相互问候“恭喜发财”,而且老板要给员工“派利市”,也就是发红包。长辈对晚辈、结了婚的对单身的,也要派利市,50元不多、5元不少,这就是个传统,讨个吉利而已。

后来,随着人员流动和交流的扩展,派利市的风俗与北方的压岁钱奇妙地结合起来,成了“恭喜发财,红包拿来”的新风俗,而且价格也水涨船高、变了味,甚至成了变相灰色收入的渠道。

回来后上班的第一天,李越专门去向领导们问候,当面道一声“恭喜发财”,郑世真派发的利市里面放着一张崭新的50元面值的新钱,副局长也给了一个20元的,就连财务主管居然也给了一个10元的,其实她跟大家很少见面,每个月只在月底做账报销的时候来几天,所以大概以为李越还是单身。

联盟也聚了一次。见了面除了相互问候、发完红包,几个人免不了讲讲各自家乡过年的习俗,以及这次回去的趣闻轶事。

几个人正说得兴起,突然听到陈曦突然歇斯底里地拍着桌子大喊了一声:“都别说了!”

李越这才明白,陈曦没有回去过年,她年前本来说是要回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却没有回去,一个人留在广州过的年。

几个人被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场面变得有些索然,刚才欢乐的气氛,被陈曦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给破坏了。

陈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用手背擦掉了涌出来的眼泪,站起来跟大家说了一声对不起,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几个人劝慰了陈曦几句,李越说春节太忙乱,来来往往的人也多,确实会让人心烦,不如正月十六回去一趟,回去看看,对她自己和老人都好,估计老人也会不计较以前的事。

陈曦答应了,但又说还是过阵子再说吧。李越觉得她还是没有想好,回去后怎么面对父母和家人,心里准备不够,过一阵子也好。

过年再热闹,也总要过去,平淡的日子才是最真实的日常。节日的气氛渐渐散去,人们又恢复了日复一日、重复而单调的生活。

正月里似乎总不如平时忙,医院也是如此,很多人正月里都不愿意去医院,有什么不舒服的能忍就忍,不行就自己凭经验吃点药,实在没办法的才会去医院。

转眼的功夫,半个多月过去了,感觉才吃完了汤圆不久,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北方的风俗是正月不理发,要过了二月二才行。李越去理了个发,回来的路上接到房伟的传呼,让他过去商量点事。

见了面,李越才知道,房伟要跟他商量的还真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很多医药代表梦寐以求的好事。

原来,有一家来自西南某省的中药厂,生产一种骨伤科的中药胶囊,在当地卖得很火。他们现在打算开拓广州市场,目前他们还没有地区总代理,正在通过各种途径寻找。

有一位跟房伟比较要好的医院领导,也被委托帮忙找代理,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房伟,让他去先跟对方见个面,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合适的话就聊聊,如果有前途的话,就多找几个人一起做。

房伟今天已经跟对方约好了,要见面详谈一下,让李越陪他一起去,也可以帮忙参谋参谋。李越非常感激,这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大好机会,老大哥在这样的时候能想到自己,实在是很令人感动。

李越建议先拟一个提纲,把需要向对方了解的问题罗列出来,而且尽量要有文字资料,以便核实与印证。

于是,就由房伟口述,李越记录并补充,共同拟定了一个资料目录,包括企业的各种资质文件、主要药品的介绍,以及相关的学术资料等等。

见面的地点在一家大企业的小会议室里,接待他们的人不是药厂的,而是在这家大型国企的一位领导,他老家是西南人,名字叫龙穗生,布依族,是一位老红军的后代。

当年红军经过他们老家的时候,曾经在当地“扩红”,老人家就跟红军走了,离开了自己的家乡,踏上了漫漫长征之路,从此南征北战,足迹踏遍了大半个中国,解放后在广州扎根落户了。

龙穗生是老人家最小的小儿子,是在他进驻广州城以后出生的,所以起了这么个非常具有时代特征的名字,就像有人叫“太行”、“鲁豫”、“莒生”、“湘北”一样,寄托了老一辈革命家对自己战斗生涯的纪念。

龙总已经五十出头,人长得高高大大,跟印象里的西南地区的人很不一样,如果不开口说话,单凭外表,打眼一看简直就是个北方人,而且脾气也十分豪爽大方。

坐下来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哈哈大笑着说,他的长相、性格更像自己的母亲,也是一位老革命,东北吉林人,因为从小受到母亲的熏陶,他自己也非常认可自己的北方人特点,并引以为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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