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伍开口后等了半晌,期间阿大的嘴张了又张,脸上神色变了几变,这才开口道:
“这种事情本不该对外人说的,不过既然是您问起……也罢。这事情说起来话可就长了,这事儿的起因呐还得从五年前说起……”
盛夏,空气中燥热不堪,连一丁点的风都没有,人哪怕是出来站一会儿都浑身是汗。
余三儿走在村道上,一边拿着一把大蒲扇扇着风,一边嘴里嘟囔咒骂着。
他刚被他的内个村长爹给训了一顿,说他不学无术,整日里就知道吃喝嫖赌,一点都不给他们老余家长脸,还因此断了他的所有零花。
“该死的,肯定是老大或是老二又跟那老不死的说了什么!内两个家伙全图着那老不死的家产,恨不得他早点死呢,那老头还拿那俩东西当好的呢!”
余三儿越想越生气,一脚就将脚下的石子儿踢了出去,好巧不巧的砸在了迎面过来那人身上。
“哟,这不是余三公子吗,咋这么大的火气,这是有啥烦心事啊?”
余三儿听对面那人那么说,听着声音觉得耳熟,抬头一看,顿时眉头一皱。
“梁老板?你咋到我们村子来了?”
对面那身着富贵身材矮小的胖子,听他语气不好,也不恼,依旧带着笑道:
“这不是你们村有几个老赖欠着我们赌场钱不还吗,手下的人不顶事,去要了好几次也收不上来,我这不才自己过来了。”
余三儿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发虚,自己可也欠着人家十几两银子呢。
于是当下,余三儿内脾气一收,讪笑道:
“这么点小事儿,也值当梁老板亲自过来一趟啊,下次再有这事儿您托人跟我讲,我就替您把账收齐了!”
梁老板听他这么说,哈哈一笑,点头拍着他的肩膀道:
“好好好,有余少爷这话,梁某可不愁收不上账喽,我们这小赌场赚不了几个子,可养不了那么多老赖。余三公子,您说是吧。”
“是,您说的是啊。”
余三儿一抹头上的汗,又跟着这梁老板扯了一会儿。
这梁老板虽没明着催账,但无时无刻不在点他,给余三弄得心烦不已。
半晌后,目送着梁老板离开,余三儿朝着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呸,催催催,催个屁啊,爷爷我还能欠你账不成!”
可转念一想,余三儿顿时就犯了难了,这眼下自己手里也没两个子儿了,从哪弄钱呢?
老爹刚给自己骂了一顿,恐怕从他手里拿钱难了。
这老大老二就更别想了。
至于自己娘,被那老头子管的死死地,一点私房钱都没有。
余三儿越想越烦,索性不想了,带着兜里剩下的内点钱就往镇上去,准备先去吃点好的再想后面该怎么办。
小石村离镇上还是有些远的,等余三儿到了镇上已经是大半天之后了。
他在街边随便找了个狗食馆子,点了那么三两道菜,又叫了一壶冰镇的梅子酒,坐在阴凉底下一吃,那叫一个舒坦。
余三儿正吃着,乎然就看见外边进来了一个男的,瘦高个,其貌不扬,看上去倒没啥特别的。
只是在这男人手里还牵着一根三指粗的麻绳,麻绳另一端串绑着那么五六个孩子。
这些孩子们有男有女,年纪不一,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头上都插着一根半蔫不蔫的草穗子。
那男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声音嘶哑扬着嗓子对小二喊道:
“诶,内伙计,给我上三个馒头一盘酱肉,再烫个青菜,对了,再拿四个窝头,要高粱面的。”
旁边小二一听,立刻满脸堆笑道是,转身去吩咐后厨做菜了。
余三儿看着内男人,还有内一群孩子,心生好奇,问道:
“诶,我说这位兄弟啊,你这咋一下子卖那么多孩子呢,都是你家的?”
那瘦高个一听,“切”了一声,回余三儿道:
“你说啥呢,这群孩子都是我刚从它们亲爹妈手里收来的,要带到陵城换银子呢。”
余三儿一听银子俩字儿,眼睛就是一亮,心头一动,立刻开口问道:
“兄弟,你这大老远的把孩子卖到陵城能赚多少?那边儿行情好不成?”
瘦高个一听他问,脖子一扬,一脸得意的道:
“陵城那边儿的有钱人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大批大批的买孩子,临近四城八镇的人牙子都把孩子送去还嫌不够呢!就我这六个崽子到了内边起码能卖这个数。”
说着,那瘦高个手一伸比了一个数字二。
“二十两?”
“\t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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