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辗转了好几个地方,一次又一次地与陌生人相识,然后相熟后地互相道别,不断地重复着,或许,人生除了相遇就是告别,可我们要如何学会接受离别呢?
在寺庙求着姻缘的小余同学,她不断地把硬币扔向塔顶,一次也没扔进去过,她却没有气馁,只是最后放弃了,或许,执念终会有尽头。
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我想已经不那么陌生,毕竟总是不停地换着一个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面孔,不需要时间来适应。
第一天的感受不那么多,所有的事情没有相对的认知,倘若到了第二天,又或是第三天,就会明白的更多了。眼前的这个黝黑的皮肤,胖乎乎的一个男生,他十分有趣,认识他的第一天,我向他要了一双手套,可是我只用左手,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我又问他要手套,他说:“昨天不是给你两个吗?”我说:“我只戴左手,你给我的两个有一个是右手诶。”“那你反着戴不就是了。”他连连摇头的看着我,仿佛我的智商是零。我想了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为什么左必须是左呢?到了第二天,我把右手套戴在了左手上,他看到了,笑得合不拢嘴,他说:“你真的把右手反着戴了?”我理所当然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他又开始笑了起来:“你可真是个人才。”我没有理会他,只要不影响我工作,管他左手右手呢。
看着一个个逐渐熟悉的面孔,我开始有了我的认知,尽管我只知道那么一两个人的名字。每一天的早晨,大家急急忙忙的赶着上班,在公司的大门口就可以感受到,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小跑着,在路上慢悠悠的啃着馒头的人,几乎找不到的。八点二十分点到开会,八点半上班,我们就像一个机器人一般,穿着统一的服装,统一的鞋子,被各种要求束缚着,按照标准化一一执行。到了中午十一点半,属于个人的自由时间,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刻,去食堂打份饭,如果排队的人不是很多,那么我会更加开心,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慢吞吞的吃着,这样的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过的很快很快,快到仿佛就是那么一眨眼间就过去了。十二点十分大家又在同一地点相遇了,一样的时间,一样的空间,一样的我们,着急忙慌的干活,稍微有空闲的时候他们又变成了低头一族,有的躺在椅子上不停的刷着短视频,有的在组团打游戏,形态不一。加班已经成了一种常态,五点的时候大家开始了点餐,小黑一边吃着盒饭一边抱怨今晚不能打游戏了,尽管如此,把饭盒扔了他又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下班后回家睡上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重复的每一天而已。如果说在工作以外,我们还能有什么爱好,我大概是想不到的,或许下班回家睡个好觉便是最大的追求了吧。
在结束这段工作去往下个站点的时候,我似乎轻松了许多,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生活,那才是真的可怕。偶然间想起,那个诗情画意的地方来,我在那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一个东北女孩,我对她的印象好极了,一边帮我拎着行李一边同我说话,让我十分难为情,她说她不累,就这么一路弯弯绕绕的路走着,我住在一楼,她让我收拾完行李去屋顶喝茶,我还在整理,她再次催促我:“你去屋顶看看吧。”我拿着茶具就往楼上去了,经过她老公的茶室,顺道接了壶开水,他问我要不要带点茶叶上去,他的茶叶品种很多,我要了一点红茶。阁楼是一个圆形的木楼梯,走上去需要低着头,不然容易被磕着,走到最顶上的时候,一阵风铃声传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套精美的茶桌,两边摆放着蒲团,绣着民族风的图案,桌布也是一个色系,放着一盆五颜六色的鲜花,还有一盘水果,我盘腿在蒲团上面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拿出茶具,然后用开水温杯,洗茶,直到第一泡茶汤倒进了杯子里,我浅浅地抿了一小口,路边买的玫瑰馒头,刚好做茶点,夕阳在我的左侧,余晖照亮了我,那片天空熠熠生辉,染红了世界的尽头,我望着尽头,耳边是清脆的风铃声,萧萧的风声,有了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感觉,岁月静好仿佛停留在了这里,屋顶下的人群熙熙攘攘,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人潮,可是唯独这里听不到周遭的一切嘈杂,闹中取静,想来人生该是怎样的美好,才能这般静美动人。我深深地爱上了这种感觉,用蒲团做了枕头,躺在了晚霞里,用外套盖住了脑袋,把美好留在了脑海里,直到天黑了,我才醒过来,我蹑手蹑脚地下了楼,这个时间该吃晚饭了,东北女孩和她老公这时正在和旁边民宿的老板一起吃火锅,她们欢声笑语地说着话,看到我经过的时候她和我打招呼,问我去哪吃饭,我说先随便走走,她笑着同我点点头。从出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预料到了,晚饭的艰辛,果不其然,最繁华的街头,挤满了人,排着长长的队伍,我越走越远,终于人不是那么多了,很快就吃好了晚饭,跟着人群一路走回来,所到之处,遍地开满鲜花,也包括屋顶上,小桥流水落花满地,你很难不去喜欢这样一个地方,路边的摊贩,一个个的互相攀谈着,一个大妈甚至杵着脑袋在两篮枇杷果的摊前睡着了,她戴着一个草帽,把脑袋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沿街大爷的叫卖声,肩膀上挑着一筐麦芽糖,乐呵呵地和你说着话,倘若你有什么烦恼想来也能立马抛之脑后了。人生百态,光是这一种,就足以让人流连忘返了。想起一句话:山在,树在,大地在,你在,我在,那么,你还想要怎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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