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迅速且有序地回到了徐家巷二号,刑讯室便开启了新一轮的审讯工作。这时,尚振声将穆斌单独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面露欣慰之色对穆斌进行了一番表扬,开口说道:“穆斌啊,从此次行动开始到现在,你所付出的努力,我和组长,以及处座都看在眼里,这份功劳没有人能够抢得了。”
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同时也得考虑其他组的成员,以你现在表现的能力,将来肯定也会成为优秀的站长,那个时候你就能领会我的意思了。而且你也已经辛苦好些天了,先回家休息休息,你觉得如何?”
穆斌心里其实很清楚,在这次行动中,整个南京站的人员几乎都出动了,大家也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确实不能只顾及自己,必须得从全局的角度去考虑思考。
很快就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站长,还是您考虑得更为周全,我也没有想那么多,这几天高度紧张确实有点累,我想请一个月的假,您看这样可以吗?”
尚振声微微皱眉,反问道:“请一个月的假?明显还是认为我在这次行动中处事不公,请假来表示抗议?”
“站长,您误会我了。我爹娘想离开南京,去重庆那边,房子都卖掉了,我想陪着他们一起去一趟重庆。”
尚振声又问道:“去重庆?南京不好吗?”
“南京哪有不好啊,我就是想着爹娘辛苦一辈子,出去走走,看看我们国家的大好河山。”
“那行,这个假我批准了。你忙完之后就赶紧回来,还有非常重要的工作在等着你去完成呢。我等会就去发报给重庆站,让他们那边做好接待并安排你们全家的事宜。”
“多谢站长,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站长。”
“还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是关于我们特务处人员档案的问题,希望站长能够向处座提议,加大其保密等级。”
“嗯,你这个提议很不错,毕竟这可是关乎着我们所有人及家人的安全问题,我一定会向处座提的。”
穆斌笔直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便离开了站长办公室。
刚进情报二组的办公室,就听到大家都在讨论一组的事,穆斌边听着边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下。他们在排查住户信息的时,发现了一间小院,赵正清经过分析确认后认为极为可疑,便下令所有人包围了院子。
院子里是泗洪县老魏三那帮土匪在南京的据点,院子里的土匪误以为是来抓捕他们的,毫不征兆地突然开枪,把一组的人打得措手不及,当场就有两名兄弟牺牲。攻进小院的过程,有一名兄弟牺牲,同时三名弟兄受伤,其中就有赵正清,幸好伤的不重。
这群土匪也着实彪悍,竟然还携带了轻型机枪这样的武器,同时还有土制手榴弹,现在正在商量要不要带部队过去把老魏三那帮子土匪给平了。
穆斌心中还是觉得自己比较庆幸,倘若是自己碰到这群土匪,估计也够喝一壶。同时想到一组那个区域估计也藏着日本特务,听到如此激烈的枪战,应该也都趁乱跑路了,也不清楚一组人员会不会继续进行排查。
想到这一阵苦笑,哪里都需要讲究着平衡。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轻声说,“你们听说没有,就在下午的时候,一处处长徐增恩竟然跑到处座办公室,大吵了一架,声音很大,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后来郑介民副处长闻讯硬是拉着徐增恩离开了办公室,也不晓得两位处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唉,这还有啥不明白的,还不是因为那个草包张怀仁,抓了徐处长的人,关键是还扇了那人一巴掌,把牙都打掉了。听电讯科的人说,被打的那人好像是谁谁谁的亲侄子。”另外一人紧接着话茬说道。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站长估计也要受牵连,这次最好把这个家伙直接开除出去。”
“就看看行动二组的那群人,都是歪戴帽子斜穿衣,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
“别乱说,二组副组长宋啸文就不错,参加过淞沪抗战,还去浙江警校特训班学习了一年,他的手下都是那里出来的。”
“当初站长也不知道怎么考虑的,让张怀仁当组长。”
“你们小声点,张怀仁有个妹妹给党务科调查科科长当小妾,估计是站长碍于情面,才不得已为之。”
大家就在办公室里轻声讨论处里的是是非非,各种话题交织在一起,时间也随着大家的讨论悄然过去。吕俊辉组长回来了,一进入办公室,讨论的那群人,也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佯装开始工作。
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了穆斌,就见他坐在办公桌前,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带着疲惫的神情看着自己。
“穆斌你跟我出来了一下,有事找你。”
听到吕俊辉的话语,迅速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跟着吕俊辉往办公室门外走去。
“我听站长说你要请假一个月,而且全家还要搬迁去重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吕俊辉组长一脸疑惑地询问道。
“组长,我从小在南京出生,爹娘也没出过南京城,辛苦了大半辈子,趁他们现在还能动,想让他们多出去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总不能活了半辈子,都没有去过几个像样的地方。我也做过分析考虑,就选择了重庆,风景秀丽,一座美丽的山城。”
“哼,找这么个理由恐怕不是主要原因吧。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追问了。今天抓到的安掌柜,就在刚刚把所有事情都全说了。具体的情报我在这里不太方便透露,总之这次我们小组可是立了大功,要是没有你的行动策划,也不可能顺利抓到日本特务。”
“组长,您可不能这么说,都是大家同心协力的结果,我也只是行动中的一员罢了。”穆斌谦虚的回应道。
“其实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当时抓到安掌柜后,为什么要让人把他的衣服给扒光?”
穆斌认真回答道:“之前我在学校无意间看到了《牛津公报》上记录了一篇报道,提到德国间谍会把毒药藏在纽扣、衣角等这些极其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控制安掌柜后,担心日本特务会寻找机会吞毒自杀,才这样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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