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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宫里以椒涂壁,雕栏画槛,薄澈若透明的绡纱绣帘随风飘动,露出宫阙深窈处盘龙舞凤的绣柱玉楹及种种陈设。

原本卧躺在凤塌上闭目养神的万贞儿听到汪直呈上来的刑部消息,气的从凤塌上一跃而起,面上尽是恼怒不悦,“岂有此理!这太子到底安得什么心,处处和我作对!杀人就该偿命,何以至太子为了那个梁勇求情!他的命就是命,本宫侄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见万贵妃凤颜大怒,汪直眉眼一动,凑上前来,“娘娘息怒!您大可不必为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梁勇的命现在还轮不到太子来决定去留,您只要求着皇上赶紧做裁决早日杀了梁勇,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哼,这个朱祐樘,他一天在太子之位呆着,本宫就一天不得安生!”万贞儿想到太子生母的死与自己有着必然联系,心里就像长了根刺一样铰的难受。若是让这朱祐樘继承大统,恐怕第一个遭清算的就是自己了,想到这里,万贞儿后背不禁一阵发凉。

汪直向来奴性惯了,见万贞儿一脸愁容,早已将她心中所忧猜透了几分,忙不迭地弯着腰往前又踱了两步,用细微而低沉的声音道,“娘娘,不如卑职和您一起想办法让皇上收回旨意,废除太子改立新王。您看如何?”

万贞儿听得眉梢挑起,语气甚惊,“废太子?!”

汪直嘴角一牵,似笑非笑,“对,斩草要除根,这样才能永绝后患,娘娘今天要是放过他,保不齐哪天他来对付娘娘,到那时,一切就都晚了!”

万贞儿微微怔了一下,脱口而出,“怎么个除根法?你有良策?”

汪直避而不答,少顷,才在万贞儿耳边

絮了两个人的名字。

万贞儿听完,一张脸绷得冷森森,“梁芳、韦兴可信吗?”

“放心吧,娘娘,卑职早已有所安排,凭咱们的力量,再加上这俩太监的能力,不愁事儿不顺利。”

宪宗朱见深在汪直的陪同下来了内库清点自己的储银,这里是大明皇帝历来私藏银钱的地方,由监礼司总管太监亲自监督掌管。可今日不同往日,就在几个小太监被要求打开内库大门时,里面竟然空空如也,之前的储银也早已不翼而飞。

看到这副景象,朱见深气得瑟瑟发抖,一股怒气直往脑门上冲,连多年前的老毛病都给激出来了,他指着内库大门,道,“这…这是…是怎么一回事?里面…里面的银两去…去哪里了!?”

内库亏空一事,汪直早已了如指掌,今日特意引皇上到此,就是想利用皇上来“请监入瓮”,这时见皇上龙颜大怒,立即上前一步,偻着身躯一口笃定,“回皇上,定是那梁芳和韦兴搞的鬼,向来都只有他们两个管内库,别人没有插手的机会。”

“他俩人呢?”朱见深问刚才开锁的两个小太监。

“回皇上,奴才们也是初来乍到,并不知梁公公和韦公公人在哪里。”

“宣!宣他们两个立刻滚过来见朕。”朱见深大怒道。

“是!陛下。”汪直接旨。

梁芳和韦兴接到圣旨后立马赶来内库见皇上,一进内库,便见内库大门四敞八开,又瞧着皇帝一脸怒容,两人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不觉吓得面色苍白、颤颤巍巍不知该怎么解释库银“消失”的真相。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朱见深脸上现出一种威严的冷意,死死盯着两人的眼睛。

“回皇上,奴才们该死!奴才们不该玩物职守,弄丢皇上的私钱…“

“朕问你们,银子呢?去哪里了?”

韦兴不敢回话。

“哼!靡费帑藏,实由汝二人!”朱见深目光犀利,神情更冷。

一旁的梁芳脑子一转,赶紧解释道,“皇上,奴才们冤枉啊!这银两…这银两都花在前年和去年建显灵宫及诸祠庙上面了,为的是替陛下祈万年福啊,皇上!”

梁芳不提这嘴还好,提了更惹朱见深生气。修建显灵宫和诸祠庙是工部负责的事,根本就轮不着内库插手支援,这妥妥的就是忽悠蒙骗,不禁眉棱一动,声色俱厉,“朕不追究你们,将来迟早会有人找你们清算!”说着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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