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
盗墓人的喉咙里,依稀挤出来一些难以分辨的文字,死蠡见状,略微松开了手,把她放回了地面上。
“你想问‘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注意到你’?虽然我也很想说出来炫耀炫耀,但是,你想清楚,你现在只有回答的权利,我们才是提问者。”面对俘虏,死蠡不留一点情面,她一改之前在所有人面前开朗大方好说话的形象,用最冰冷的语气威压着盗墓人。
一旁的小丑和乐香盈都是第一次看见死蠡这副模样,小丑听不懂死蠡说的话,但是他能感觉死蠡散发的气场就与先前完全不同,而胆小的乐香盈多多少少已经被死蠡的样子吓到了。
就像是平时和蔼可亲的上司或老师,因为某人一个不可原谅的过错而十分少见的发了火,这种人认真生气起来往往是最可怕的。她会先收走原本对你的温柔包容,然后再施加上愤怒,而那些经常发怒的人只是单纯的发泄愤怒而已,简单来说就是从零到负数和从正数到负数的区别,从正数到负数的变化总是更大一些。
“简单地告知你一下,我们现在正在怀疑你进行过盗取他人硬币的行为,并且已经搜集了相关证据。你有权选择承认或不承认,如果你拒绝承认,我们将会把你带出洞穴后,在所有人的面前对你进行审问。”
死蠡的声音从来没有被评价为甜美动听过,因为她的嗓音天生就有一点沙哑,平时她习惯放柔语调,导致她说话甚至会有点像没过变声期的小男孩。但是,当她这样严肃起来说话时,成熟的女声配上些许沙哑噪声,就显得冷淡、正式、尽在掌握,对被审判者来说也是极具压迫感。
此时,盗墓人已经是一身冷汗,她的脸在发烫,灼烧感一直蔓延到耳根,脑袋昏沉沉的,不愿意接受这一切是真实的,内脏在痛苦地搅动着,精神上的绝望延伸出肉体的剧烈排斥反应,即使死蠡握住她脖子的手已经没有再用力,仅仅是做个样子防止她逃跑,但她却仍然不断地感觉到想要干呕。大脑在过热,她曾经当然想过计划败露的处理方案,但她没有料到这么早就会失败,而且还是在这种于她而言绝对不利的位置被完全控制住。她的大脑在高速运作着,但实际上,这已经完全是抛弃理智后基于潜意识和生物自保本能的狂想:“她什么意思?她有多少证据?她知道些什么?她是不是在虚张声势?我会不会死?别人会不会信我?她要干什么?是不是她自导自演?其实我从来就没干过吧?我偷了谁的硬币?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她怎么知道的?我要不要承认?”
盗墓人能考虑的东西其实已经不多了,在她脑海中浮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痴心妄想,她唯一能想的问题就是,死蠡到底有没有足够多的证据?
如果死蠡有足够多的证据证明,那么,她如果在这里拒不承认,被带到大厅在所有人面前被揭穿后,结局就只有一个,她会死,会成为这一轮裁决的众矢之的。那种情况下,她在这里直接承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反之,如果死蠡其实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其实只是虚张声势,那么,在这里承认就反而变成了束手就擒自投罗网,把命运完全交给了死蠡他们。
该怎么选?赌一把吗?放弃吗?
原本自以为潜行在暗处的人一旦暴露了身形,就意味着一件事,她知道的东西已经比一直盯着她的人知道的少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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