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光洒进屋内,投射出一道佝偻的人影。他背对着月光,面容隐藏在黑暗中,无法看清他的真实样貌。
他小心翼翼地弯低身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像猫一样轻盈地接近目标。当他判断距离足够近时,突然如鬼魅般暴起,迅猛地扑向床上那个正沉浸在梦乡中的人。
“当!”
一声金属撞击的清脆响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原本在床上装睡的爱丽丝早已做好准备,在黑影扑过来的时候瞬间睁开眼,以手中的蝴蝶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就在黑影暗杀失败,准备再次发动攻击之际,距离门更近些的衣柜忽然动了,柜门“吱呀”一声打开,卡罗尔从中敏捷地跃出,封锁了他的退路。
他将灯点燃,放在不远处,将昏暗的房间照亮,昏黄的灯光映照出那个黑影的真实面目。
“是来找我复仇的吗?傻子?”卡罗尔嘲讽道。
那个黑影,正是傍晚时分见到的那个装疯卖傻的男人,此刻的他,与下午见面时的痴呆模样截然不同。他满脸凶狠,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刀身淡黑的匕首,不同于刚见面像是破布一样的衣服,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
他正面提防拿着双匕首的爱丽丝,偷瞄了眼卡罗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突然发力,犹如黑豹一般迅猛,目标不是卡罗尔,也不是爱丽丝,他企图撞碎窗户,从房间的窗户逃脱。
但爱丽丝速度比他还要快,她左手一扬,手中的蝴蝶脱手而出,精准地挡在他的逃跑路线上。
矮子身形停顿了下,灵巧地闪躲掉投掷出的匕首,但也因此,动作慢了一拍,爱丽丝抢在他之前,占据了靠近窗户的位置,挥动右手的蝴蝶发起凌厉地进攻。
刺客刚想要挥刀硬拼,眼角余光却瞥见卡罗尔正握剑冲来,他敏捷的向后跳一小步。
为了避免被两人正面和侧面夹击,他被强行逼了回去。
爱丽丝向前进一步,站在了这间房屋的正中央,这样无论这个装傻的人从窗户走,还是从门走,都会在第一时间遭到爱丽丝的攻击。
“身手不错啊~,小妹妹”刺客眼见形势对自己不利,开口道,油腔滑调。
少女的眉头一挑,爱丽丝很不喜欢别人这么叫自己。
“还有你。”微微转头,瞪向卡罗尔。
“妈的,敢算计老子,老子今天要将你碎尸万段!”他的狠话并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谁叫你过来想杀我呢?”少年没有害怕,反问道。
“操,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顿,这谁TM忍得了的啊。”刺客愤怒地回应他。
爱丽丝抽空看了一眼卡罗尔。
装傻的语气一沉。
“不过,我想不明白,小子,你是怎么看穿的?”
“装疯卖傻吗,你的演技实在是很拙劣呢。”
刺客很恼火,但他没有说话,他想先知道原因,再做打算。
明明自己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受了这么多的苦,那么多的人都没有看出来,却被一个小鬼头一眼看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要不是当时没有武器,他真想当场就杀了卡罗尔。
“下午,我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在看着我,对吧。”卡罗尔回答道。
“哈?”男子有些疑惑,不明白少年说的是什么意思。
“真正疯了的人,是不会注意到他人的存在,是不会有反应的。”他轻微的摇了摇头。
“他们的思考只有自己,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无法从里面出来,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看不到他人动作的。”
“你还活在这个世界里面呢。”他轻蔑的笑了出来。
“花言巧语的,什么鬼东西。”傻子显然没有听懂,放弃和他们对话,压低身体正要发动进攻。
“你杀了玛塔和埃米尔?”在一边沉默的爱丽丝发问。
“谁?”他思考了一会爱丽丝说的是谁,反应了过来,“啊,对,怎么了,那对小情侣是我杀的。”
刺客看向爱丽丝,一幅无所谓的语气,就好像杀了什么小动物似得,不过他看到爱丽丝的表情后,起了兴趣。
“哎呀,还有遇上那种笨蛋真是太好了,直接就推断两人是互杀,让我想出来的东西没有白费呢。”他得意地说道。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爱丽丝强忍着怒气,冷冰冰地问道。
“为什么?呵。”傻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
“杀人哪有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要找个理由?想杀人就杀呗,我的神是这么告诉我的。”
“去追寻快乐吧!”他狂热地喊出这句话的同时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你!”爱丽丝少见的愤怒地瞪着他。
“啊,对了,”他好像想起来点什么,“真要说的话,那就是他们两个亲热被我看到了,然后被我杀了,就这么简单。”
“我杀了你们这两个兔崽子后,趁着夜色,再杀一个?两个?然后趁那些傻瓜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跑路,让我的神明更加垂青我!放心,你们的尸体我会好好的献给祂的。”
“怎么了,别这么愤怒嘛,小妹妹~,我看你身手还不错,要不,你放下成见,加入我们的教会吧,这样,我也可以不杀你。”
“然后,你就会明白,纯粹的不含私人情感的杀死对方,那份快乐是如此的美妙。”他甚至兴奋地开始现场传教起来。
爱丽丝有点发抖,就要上前,却被卡罗尔冷静的声音打断了。
“他想激怒你。”
“....我知道”爱丽丝继续盯着矮子,冷静了下来。
(你知道?那为什么刚才这么激动?差一点点就情绪化砍上去了。)
卡罗尔心中暗想但并没有说出口。
男子现在身处劣势,无论他怎么行动都可能面对两人的夹击,现在他的首要目的并非是他口中的杀人,而是寻找逃脱的机会,可是现在位置被爱丽丝卡死,他的身体又没有强壮到破墙而出,如果先手行动,很容易被反制,这对他极为不利。
但若爱丽丝率先动手,他或许能寻觅到一线生机,躲过或是招架住她的攻击,然后顺势从窗户或是门离开,卡罗尔只是在一旁虚张声势,他是完全跟不上他们两人的速度,傻子只要过了爱丽丝这一关,就阻止不了他离开。
“嘻嘻,怎么了,想给他们报仇?那就过来啊”傻子接着挑衅爱丽丝。
他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那两个人高声呼救,引来那群城里来的人可就真的难搞了。
眼见爱丽丝还是不为所动,站在原地防守,他知道通过卡罗尔的提醒,已经不可能激怒,傻子嗤笑一声。
“切,还算聪明,不过,就凭你们,想杀老子,还早了一万年呢!”
“小兔崽....子们!”
他的话还剩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就卑鄙的突然发动进攻。
向前冲的时候,但在途中,傻子突然转向,冲向了左侧的卡罗尔。
佯攻。
他自然清楚,通过刚才的交手,眼前的少女还算是有些实力,短时间内可能打不倒,一旦陷入二打一的局面就很头疼了,所以他打算先把弱的给宰了。
然而,卡罗尔仿佛预料到了他的攻击,在傻子发动攻击的一瞬间就直接朝左侧移动。
攻击落空。
(哼,想逃?)
就在刺客想要追击的时候,他背后的爱丽丝发动了迅猛的攻击。
只听“当”的一声清脆的武器碰撞声响起,
他迅速回身用匕首格挡住爱丽丝的攻击,倾斜武器,化解掉爱丽丝的力道,顺势一记右踢腿逼退爱丽丝。
(真以为你是个东西了?)
(下一招要你命!)
踏步,欺身压上。
男子手中的匕首在灯光下没有金属性质的反光,整个刀身包裹着淡淡的黑色烟雾。
这把武器曾经是便宜的商店货,奥姆里他原本是一个无职业的混混,被某些人发现才能,加入了某个神秘教会,这把匕首是他入教后,举行仪式,受到神明赐福的祝福武器,不过现在他杀的人还不算多,上面依附着的神力还很弱小。
但弱小并不代表不致命,被这把匕首割伤的人会受到生命憎恨者的诅咒,伤口难以治愈,身体慢慢被死亡侵蚀,物理方面的治疗对此毫无效果,唯有高级别的善神牧师才能净化掉刀上的诅咒。
就在那把祝福匕首即将刺入爱丽丝心脏之时。
奥姆里看到少女手上的那柄翠绿色的匕首亮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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