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不善地注视着安是舲,青年表情不变,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不发一言。
男人也不说是不是,只是突然松开了眉眼,不仅仅只是因为他觉得安是舲和他是同类,更多的是因为他知道安是舲没有作案时间。
但其他人就不像这样了,男人直接发难,玫瑰尖就要扎进一位玩家的咽喉,这个玩家是狼人中的一位,安是舲对他也有点印象,没怎么说过话,看着瘦弱,学生模样,无论他们选择怎样的行动,这位都是行动力极高的。
这样的听话,让安是舲想起了一个人,这位可比那个安静多了,一看就更适合做同伴。
安是舲松手,酒杯砸在地上,碎片横飞,红酒渍溅了一地,连带着他的西装裤子也斑驳了。
庄园主很不满安是舲一而再地干扰他,狠厉地瞪着他,在要求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可没那个胆子,不经我允许擅自行动。”
青年接过手帕,细致地擦拭手指,言语间全然笃定,到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拎不清情况。庄园主却觉得好笑,一个狼人认血族为主,青年还在说笑啊。
大家一看庄园主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之前没办法证明他们干坏事,现在也没法证明他们没干,真的淦。
风水轮流转。
几人都觉得有点如芒在背了,庄园主指尖夹着的玫瑰从玩家颈边划过,顿时一条血线浮现, 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眼见着玫瑰就要扎了进去,这位玩家板着脸突然朝着安是舲跪下,伏首行礼,僵硬着语气说道:“主人,救救敬言。”
场上气氛凝滞,设想过无数种自救手法,这位敬言同学选了唯一不在设想内的离谱的道路。
路饮溪更是惊愕,她年纪小,但网上冲地可快了,偶有听闻某些圈子,现场看到比网上可刺激不少。
庄园主第一次瞧见这么没有骨气的狼人,他们狼人不都是以武力为尊么,骨头出了名的硬,说跪就跪,贪生怕死之辈!
宋敬言不在乎这些,他也是有原则,还有半年他就成年了,死在这种无所谓的游戏里面,那也太不尊重他的生命了,俗话说得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因为宋敬言干净利落的下跪,脸蹭着玫瑰尖尖下来,一条血痕横亘在他的下颌到耳尖,没入鬓毛,但同时玫瑰远离了他的咽喉,危险暂时解除。
庄园主想不到这一出,安是舲同样想不到,虽然是有一点点隐秘的带感,但现在的情况很奇怪,如果不是玩家做的手脚,也不会是庄园下人自作主张,庄园主也没理由用这种方法为难他们,难不成果实长脚自己跑了不成?
思考的间隙宋敬言阴暗爬行到安是舲脚边,死死地扒着安是舲的裤腿,安是舲踢都踢不开。
闹剧没有意义,今天不找出是谁偷了果实,庄园主不可能放他们活着离开,安是舲直接提出想要去中心花王那儿看看。
大家到的时候,清晰可见花朵中间空荡荡的,花如同失去的生命软软瘫在地上,空气中还有着花柱折断时流出的花汁的气息,完美的掩盖了小偷的气息。
即便知道没什么可能,但还是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包括玩家和庄园主在内都让路饮溪嗅闻了一遍身上的气味,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的。
这么大的果实很难被直接带走,但花蕊中淌着的汁液告诉他们绝不可能是果实自己长腿离开的,找出果实的藏处基本就能找出贼人了。
在逃生游戏里破案,就很怪。
“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家重新回到大堂,安是舲兴致不高,他对破案没什么兴趣,搭在沙发把手上,看着就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你们……上次失火之后,我们就加强了看守,间隔不到十分钟,我去接班的时候就发现不在了,大概宴会刚开场的时候。”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带走藏起来……破案了,还是自己长脚了。
庄园主烦躁地把玩着玫瑰,表情凝滞地盯着玩家们,问题出在场上一个人身上,那会是哪个呢?
玫瑰庄园团建项目狼人杀,启动。
玩家一路饮溪率先开口:“宴会开场时候我在大堂,和李不烦一起等乌鸦,后来轶可过来了,我们是在二楼碰见的宋敬言。”
轶可就是之前被路饮溪发现后拉着路饮溪一起去地下室出口的人,看起来就是那种端庄大方的人,模样也算清秀。
李不烦的路径和路饮溪完全吻合,轮到轶可发言:“我宴会之前身体有点不适,待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这个女仆可以作证,房间在二楼,我也一直没离开房间,后来好点就下去找小溪他们了。”
目光给到四号玩家宋敬言:“我在等主人。”
换普通的不那么变态的人这会儿脚已经抠出兰亭水榭一座了,安是舲不一样,他轻松接受这句话,赞赏的目光落在宋敬言身上。
要去花王所在处必须要经过庄园大门口,玩家路过大堂里的人不可能看不见,而想不被看见地离开只能是像安是舲之前那样从二楼窗户跳下去。
这里窗户开得都比较高,除非有经过长时间的专项训练才有可能不受伤不被发现地落地偷盗。
其次偷盗结束后还要能将东西藏好不被发现,再回到所有人视野范围。
这样捋了一遍逻辑后,玩家们的目光重新放在仆人们身上,论作案机会,不怎么被注意的他们才更容易。
“呵。”
庄园主手指敲在桌上,大家收回目光,必须要有一个犯人的话,他们更倾向是这位庄园主自导自演。
安是舲已经不耐烦了,起身走到玩家身后,左手搭着宋敬言,右手环着轶可,暖黄的灯光下,安是舲脸上的阴翳逐渐放大。
他慢吞吞问道:“路饮溪,你们狼人必须要月圆之夜才能变回去吗?”
得到路饮溪的否认后,他搭在宋敬言肩上的手抬起,猛地掐住一人。
轶可目光中满是震惊,挣扎着去掰安是舲的手,青年却加大了力度。
李不烦本来就是见不得别人受欺负的性子,否则之前也不至于直接跟着他们离开,现在一个大男人掐着个女人,怎么看都是女人受到了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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