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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陈昑,”丁杜突然变了脸色,指着陈昑骂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出言挑衅!我必回去禀明我主,与补的国王即日踏平区区陈国!”

“补的找个贫弱大宋,就想要挟于我!却不知我背后可是大元吗?”陈昑说道。

“阿木帖睦尔死在升龙,陈皇当真觉得忽必烈会绕过你陈国?实在天真!”

“休来挑拨,我这就杀了你,拿你人头送去大都,元帝必以我将功补过,不以治罪。”

丁杜摆了摆手:“陈皇,你毕竟年轻,幼稚得可爱啊!”

“大胆!”一旁的将军拔出剑来,厉声喝道。

陈昑摆了摆手:“你听他说,说得没理时,我随时可要他性命,何故作这口舌之争?”

丁杜上前一步,铿锵有力地说道:“忽必烈有三疑,必不轻易绕过陈国;然陈有三利,可合纵宋、占,共抗蒙元!”

朝堂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盯着丁杜,等他讲话。

“第一疑,陈皇你继位已有一年,却从未去大都朝拜,岂非心怀不轨,另有他图?”

“你……”将军又要发作,陈昑使了个眼色。

“第二疑,陈皇你已有子嗣,虽然年幼,但也未曾送至大都为质子,这又岂是忠臣所为?”

“第三疑,就算杀了我等,传首大都,忽必烈也绝对不能饶你!”

“为何?”

“因为死的阿木帖睦尔,是他的孙子!”

“他的孙子!”

这一句话由于大地惊雷,重重击打在在场每一名陈朝官员的心脏。

陈昑也惊恐万分,不由得从皇座上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

陈昑说道:“阿木帖睦尔在我朝时,从未提及此事,怕又是你诓骗我的吧?”

丁杜却早已成竹在胸,他从装人头的“包袱”中取出一封信,上前亲手交给了陈昑。

趁着陈昑找翻译官看信的时候,丁杜解释道:“这封信,是我从阿木帖睦尔身上搜到的。”

这时,翻译官仔细看了一遍信,对陈昑说道:“这正是达鲁花赤笔迹,乃是一封家书,写给元朝皇帝,忽必烈。”

陈昑赶紧问翻译官:“他是忽必烈什么人?”

翻译官看着信,又确认了一遍:“信中他叫忽必烈‘欧沃’。蒙古语里的‘欧沃’,就是爷爷的意思。”

听到这话,陈昑顿时泄了气,一屁股瘫坐回皇座,他自言自语道:“原来派来的达鲁花赤,都是皇室近亲!”

一旁的将军此时发了话:“我去驿馆时,阿木帖睦尔裸体被杀,房间整齐有序,这信,是如何到你一个外人手里的?”

丁杜答道:“昨日,我杀了阿木帖睦尔后,匆忙之间,用他的衣服作为包袱,携带人头出去。”

“如此说来,这信,就是他衣服里的了?”将军问道。

“正是,”丁杜答道:“我在来皇宫的路上,紧紧攥住包袱和人头,却一不想,摸到了衣服夹层的书信。”

“捅破了天窟窿,这当如何是好啊!”陈昑叹息一声,耷拉着低下了头。

“陈皇莫惊,我有一策,定能化险为夷,保陈国无虞、保陈皇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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