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闺蜜说她那边晴空万里,海水冰凉,让我过去一起度假。我说忙。
挂断电话,我瘫软在沙发上。
沙发很软,像海水,将我吞没,我感觉窒息。
窗外乌云密布,时不时来场潇洒雨。我好烦躁。
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这时我的小狗走到我脚下,用黑漆漆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云朵,你是不是饿了?”
明知故问,但我实在没有力气喂它。
“云朵,去那屋,抽屉里还有火腿肠。”
说完,我越加烦躁。
矿泉水瓶盖我始终拧不开。
窗外,稀稀拉拉下起大雨……
记得三年前,我笑,是一种心情的体现。如蒲公英一样,无论落在哪里,都能顽强成长。可又有谁试图扒开我这颗“洋葱”呢?如今嘴角僵硬,说话都费劲。
夜幕降临了,我身上的捆绑依旧如同白天那样紧。
小狗走来,安静的趴在我脚边。
我蹲下,抱起小狗:“云朵,妈妈送你去白姐姐家,好不好?妈妈要离开家一段时间。”
小狗不等我说完,汪汪大叫起来。
“乖,云朵,白姐姐会像妈妈一样爱你的,哦不,她会比我更能照顾好你……”
三天后,我的小狗被白兰温抱在怀里。白兰温抿着唇,萝莉音:“幽幽,放心吧,云朵我会照顾好。你……”
“兰温,先这样吧,我头有点晕。”
我说完,把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和玩具箱交给白兰温。
白兰温走后,家里笼上一层诡异的寒霜。
我哈哈笑起来,笑了一阵,又倏然笑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可笑的。
手机倏然震动。
屏保上显示禾川的来电。接通。
“喂,幽幽,明天有空吧?我有个大惊喜给你哦!”
“嗯,地址我发你。”
第二天的咖啡店。
见到禾川,我边笑,边跳起来。
他说:“幽幽,你这腮红打的也太厚了吧?”
“像唱戏的?”
“比唱戏的好看多了!”禾川圆规正传,“幽幽,我买房车啦!!你不是说喜欢环游世界吗?正好,我可以带你去环游世界!”
看着他兴致勃勃的脸,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禾川还继续说:“带上云朵啊!”
“够了!”
我吼了他一句,起身离开咖啡店。
人影川流不息,我的身体摇摇欲坠。
我蹲在地上,埋着头,自言自语起来:“谷道先生,您为什么?为什么呀?”
泪在脸庞爬行。好痒。我忍不住扇了它一巴掌。
好多了?
真的吗?
这时,路人甲蹲下来,寻问我还好吗?
那是个烫了头的时髦大妈,手里拎着两个爱马仕。爱马仕像菜篮一样“贱”,兜着一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她开始喋喋不休开导我。我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像是没看见我的眼神警告,又或真的不怕我。临走时,她送了我一支玫瑰。
我笑了。这回我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深深向她鞠了一躬。
转眼,我在去往a市的路上。飞机穿越云层,陷入黄昏……
我默默淌着泪水,脑海里,是亲人的责备。是啊,他们说的对,无非是我在矫情——
座位旁边那位男性留着齐肩发,五官立体,眼神真诚而皎洁。听他说是蒙古人。叫泰德丽山。
泰德丽山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块水果糖,说:“你很好。不哭。”
我暗暗怪他“肤浅”。
接过水果糖,我随手放进包里。泰德丽山却说:“这糖很甜,吃了你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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